《众生皆墓》： 明月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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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明月古城

作者:(众生皆墓，它承载了人间的苦难哀乐，它不屑于那种一上来就各种逆天，各种牛逼系统，各种小jj抗天劫。它更注重于你内心深处的成长过程，用心去发现它你会获得精神上更高感悟及灵魂升华)

一行大雁往南飞，南方有个明月城。

不错，明月城位于南荒绿洲的中心部，也是南国的首都所在。

此时，明月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都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但在一条名为南小街的巷子里，有一少年约八九岁，身子骨虽算不上高大，但手里的斧头却非常麻利的正在劈柴。

“嗯，先喝点水吧”陆小川拿起门边的茶壶就往杯子倒。

“哎，小川中午了要不你先回家吃饭再来吧”一妇女带着微笑走进柴房道。

“好的婶婶”陆小川把汗擦了擦便走出柴房，往家里走去。

这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母亲南宫明静在何府打杂多年，积劳成疾，今卧床不起。陆小川没办法，家里就只有妹妹和娘亲，自个也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如果不出来找点活做哪里有钱吃饭。

于是就在一年前陆小川便在南小街这边做起了杂役，虽赚不得大钱大礼，但却是得到邻居们的很多照顾。

“小川你去接萱儿，饭为娘来做”南宫明静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了厨房。

陆小川也不多话，只是跟娘亲说了声小心点便跑出去接妹妹了。

“哥，你怎么才来啊”陆萱萱鼓着脸。

“哈哈，走，咱们这就回家”陆小川牵着妹妹的手准备回家。

“不嘛，哥你今天来晚了，我要你背我”陆萱萱鼓着嘴不饶人。

“哎。。。好好好”陆小川尴尬了。这叫什么跟什么嘛，但没办法谁让她是自个妹妹呢。

“来吧”

陆小川弓着背，陆萱萱就跳了上来。

“哥，今天有鸡腿吗？”陆萱萱小嘴贴近陆小川的耳朵小声问道。

“咳咳，有！”陆小川故作神秘一笑。鸡腿？咱家情况又不是不知道，唉，六岁能懂啥子。

“哥，你不许骗我？哈哈”陆萱萱笑得合不拢嘴。

“到家咯”陆萱萱一跳一跳跑进家里，翻开桌子就看，“哎，哥真有鸡腿”说完便拿碗打饭去了。

“娘，您吃了没？”陆小川来到屋里问候。

“你俩吃吧，娘不饿”南宫明静躺着床上虚弱道。

“噢，娘你要多休息，我先去吃饭了，一会送妹妹过去我就不回来了，直接去婶婶那里劈柴”说着陆小川走出了屋里。

“娘亲呢？”陆萱萱嘴里塞着鸡腿问道。

“娘说不饿，让我们先吃”说着陆小川也去拿了碗筷。

妹妹陆萱萱今年才六岁，陆小川九岁，母亲南宫明静常年体弱多病，而陆小川也问过生父在何处，但南宫明静就是闭口不谈。久而久之，陆小川也没问了，活在当下只要把现在的生活过下去便好。家里穷，陆小川是知道的，看着妹妹穿的缝缝补补的衣服，陆小川心酸啊，自个倒无所谓，毕竟每天都干体力活穿烂点也不怕别人嘲笑。

吃完饭，送妹妹去私塾那里回来后直接就去婶婶那里劈柴了。

不久，冬天来临。

陆小川穿着破旧的大棉袄在屋外扫着昨晚积尘的雪，这种情况每年都会有的，每家每户基本都要做的。

“哥，你看我这个辫子好不好看？”陆萱萱从屋里跑出来笑道。

看着妹妹红彤彤的小脸，头上绑了两个小辫子，笑道：“好看，我妹妹可漂亮了”。

“哥你是不是骗我，学堂里他们说我穿的不好看”陆萱萱低下头。

“怎么会呢，我妹妹最漂亮了”陆小川放下铲子把妹妹带到厨房烤火去了。

“哥，其实我知道咱家穷，但没关系”陆萱萱认真盯着哥哥说道。

“不会的啦，以后哥哥有钱了咱们就住大房子去，再也不住这小破屋了”陆小川哈哈笑道，没等他笑完一块雪砸到了他自己头上“哎哟~”。

“哈哈，还说呢。哥你又在骗我”陆萱萱嘟着嘴回道。

疼！真特么疼，这雪块成精了？跟石头似的，拿起就往外扔了出去。

“哥，让我看看”说着陆萱萱就要摸过去。

陆小川机灵头一歪，尴尬道：“没事，哥可是山里的神仙转世，这小雪块能砸伤你哥么？”。

“就让我看看嘛”陆萱萱不依不饶。

生活就是这样，有的人生于安乐，有的人死于忧患。活着，贫穷或许是上一辈带给你的，但只要你肯努力，不放弃不抛弃，即便日子再苦再累，只要带着希望勇敢去面对它，何尝不能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两兄妹在破烂不堪的厨房里，烤着火，不时厨房里又传出一阵让人怀念的笑声…

躺在床上的南宫明静，在她的眼角却留下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瞬时打湿了耳边的青丝…

冬去春来…

陆小川每天依然为了生活而忙碌不堪，城里很多像他这般年纪都过着无忧无虑的学堂生活，抬头望了望蓝天白云“哼…”这是陆小川唯一能表达的，上有体弱多病的母亲，下有妹妹要照顾。真的是人不能跟人比，偶尔陆小川心里也会那么想吧。

“哎，小川啊来来来，王婶今天给你带了些家里种的西红柿”说着王婶把篮子塞到陆小川怀里。

“王婶，我只是举手之劳，您…”陆小川心里挺感动的，邻居们都知道陆小川家境，对于他来说能走到现在，很难得了。

“别客气了，婶以后老了还要仰仗你多帮忙呢”王婶说完转身那一刻，眼神却莫名黯然而起，她自从嫁入王大牛家到现在就没生过一儿半女。平时看到陆小川也是心里挺羡慕的，只是这孩子，命太苦。

陆小川怔然望着王婶离去的背影，心里却莫名的难受。

“小川，小川你快来”只见一名三围肿粗的妇人拖着一条黑狗急急忙忙跑来。

“马婶，咋了？”陆小川正纳闷，平时这个马婶也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但今儿怎么这般着急。这马婶原来是马大树的媳妇，原名叫王小花。

“这孩子，快跟婶去俺家里，你娘出大事了”王小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随着王小花急忙来到马大树的医馆里，刚进门，陆小川便看到南宫明静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之上动也不动。

“轰隆…”似一道闪电打在陆小川头上。

“孩子，马叔尽力了，你节哀…”没等马大叔说完。陆小川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躺在床上的南宫明静，泪水顺着脸颊留到嘴角边，双唇不住颤抖…

“娘…”陆小川抱着南宫明静仰天长啸。

第二章 相依为命

“娘…”陆小川心中的痛谁能体会。

马大树知道劝不住，也只能在旁边叹气。

王小花看着心疼，苦笑道：“大树啊，他们家以后这两孩子咋办？”。

马大树也眉头紧皱，道：“这孩子，命太苦”。

此时，陆小川都哭懵了，家里的主心骨家里的顶梁柱，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唉…”马大树叹了叹，走过去把陆小川抱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随后便和王小花把南宫明静的尸体抬到了大厅用白布蒙上。

“大树，这孩子平时也帮咱们不少，他娘安葬费用就由我们来帮些吧”王小花的安静让马大树有点害怕。

“也好”马大树回道。

没多久，陆小川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马大叔的床上，起来就朝大厅跑去。入眼是南宫明静安静的躺在席子上，陆小川双手颤抖着去掀开白布。

马大叔听到动静连忙跑来客厅，却发现陆小川已然醒来。

便拍拍陆小川的背部，道：“孩子，节哀顺变”。

“谢谢马叔”陆小川抱起南宫明静的尸体背上。

“小川，你这是？”马大树惊道。

走到门口，陆小川回头笑了笑，道：“马叔，我娘要回家”说完便走了。

在路上，人来人往。

陆小川虽然才十岁，但个子跟南宫明静却不差多少，加上常年做体力活，此时背着自己的母亲却显得狼狈不堪。

“这个人已经死了”路边一名妇人怪道。

“死了吗？”男人疑问。

“对啊，你看那女人的脸，活着有这么白？”妇人辩解道。

“是啊是啊…”听闻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想来凑凑热闹。

“走开”陆小川很生气。

“哟呵，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杂种，有种你再说一遍？”一名手持扇子的书生却不服气了。

“你说什么？”陆小川喘着气怒道。

“小杂种”书生再次骂道。

“你找死？”陆小川如果没有背着南宫明静肯定打了，想着还是忍忍吧。于是就背着母亲绕过去，而身后却传来书生的嘲笑声。

到了家里，陆小川把母亲躺放在床上，把被子盖好。便到厨房去做了饭，他知道如果自己崩溃了，那么谁来照顾妹妹？

心再痛都必须得顶住，以后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倒下。

傍晚十分，陆小川低着头去了学堂接妹妹。

“哥？”

“哥？”

陆萱萱嘟着嘴叫着哥哥，却发现此时的陆小川好似一直出神。

半响后，陆小川才回神过来，惊道：“啊？”

“哥，我都站这好久了”陆萱萱有点不满。

“好，萱儿要怎么罚我？”陆小川摸了摸妹妹的头。

“哼”陆萱萱一手拍开哥哥的手，怪道：“我要哥背我回家”。

好吧好吧，陆小川只能弓着背，于是陆萱萱就眉开眼笑了。

不时，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哥，好黑呀，娘亲怎么不点油灯呀”陆萱萱摸着黑进了屋里。

“娘身体不舒服在睡觉”陆小川只能这么回应，顺手把油灯点了上去。

饭后，陆萱萱就进屋了，平时也是和南宫明静一起睡的。

“娘亲”

“娘亲”陆萱萱轻轻的叫了两声。见南宫明静睡得这么好也不打扰，旁边有一个小床是她自己的，刚要盖上被子却听到陆小川在厨房叫道。

“萱儿今晚你跟哥哥睡”陆小川擦了擦刚洗碗的手。

“不嘛，我睡娘亲这里”陆萱萱不服了。

“咦？”陆萱萱发现南宫明静安静得可怕，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于是便轻手轻脚的来到南宫明静的床边摇了摇，“娘亲”又叫了两声便用手去摸了摸母亲的头，发现冰冷得让她急忙把手拿开。

“是不是病太重了？”陆萱萱小手捏得很紧，用小手指探了探母亲的鼻子，吓了她一跳，连呼吸都没有了。

“哥，你快来”陆萱萱大声喊到。

此时，陆小川还在烧热水给妹妹洗澡，一听惊叫声便跑过来一看，发现陆萱萱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小嘴不停的颤抖。

陆小川二话不说，立马将妹妹抱进自己的房间里，道：“别怕，有哥哥在呢”。

“我怕”虽然坐在哥哥怀里，但却不由自主的抱得很紧。

“别怕，哥哥就在这里”陆小川轻轻拍着妹妹背安慰道。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陆萱萱知道母亲将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们了，在今后的日子里，兄妹俩只能相依为命。

就在今天晚上，陆萱萱哭到了沙哑。陆小川怎么哄都哄不好，一直哭到累了才呢喃睡去。其实陆小川的心里何尝不难受，但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哭，否则不知道会怎样。

为妹妹擦了擦脚，盖好被子，陆小川也去厨房打了点水洗澡去了。

“不要”

“娘亲，不要离开萱儿”

“娘亲，不要丢下萱儿”

……

陆小川在洗澡，却不时听来陆萱萱的梦语。

次日，马大树和王小花早早的就到陆小川家门口等着了。

陆小川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马大叔和马婶两人，于是急忙让他们进来。

“小川啊，关于你娘的事，马叔也有责任”马大树一脸惭愧。

“马叔，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大恩大德小川无以为报”陆小川的表情很认真。

说着王小花勉强笑了笑，道：“孩子，一会咱们就去请仙师来给你娘超度，费用由你马叔付”。

“可是…”陆小川感动不已。

“没啥可是的，小川啊一会让你马婶去请就是了”马大树道。

“也好，小川在这里给两位恩人跪下了”泪水从陆小川眼眶里就了出来。

“别别别…”马大树扶住了陆小川，道：“小花，你现在就去东直门那里请仙师”。说着，王小花便出去请了去。

“马叔，要不您先坐会我弄点早饭”陆小川说道。

“行，小川你去忙你的我在这等仙师”马大树笑回道。坐了一会，马大树环顾了一圈，发现客厅除了一张桌子和几个板凳外，连个茶壶都没有，用穷得叮当响都显得苍白无力，至少得有个能叮当的吧。

没过多久，马婶请的仙师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几人的队伍，而陆小川则把南宫明静抱到了地上的席子上用白布再次盖好。

此时陆萱萱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了，跑到客厅抱着南宫明静大哭特哭了起来。陆小川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到了厨房去跟马婶聊天。

法事一直做到了未时才出发，一场葬礼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而陆小川陆萱萱马大婶就这样跟在身后，出了城就往山上走，一直到傍晚十分才才安葬完成。这路上陆萱萱哭得小脸儿的干了。

人生苦短，陆小川忽然明悟了许多，人活着，就该珍惜眼前的。烧完纸钱，陆小川下山前回头笑了笑。

“娘，我会回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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