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伐天武神》:序章:血杀杀家》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神禁之灵巫传说》: 吃人。
第一章 吃人
灵阳大陆四面环海,其广无法丈量。
大陆之东称大贤,大陆之西名西奉。
千年前,两大王朝百年征伐,流血漂橹,生灵涂炭。上天怜世间民不聊生,遣仙人临尘,降下神罚,遂有幽冥海。
此后近千年,幽冥海成了阻隔大贤与西奉的天堑,飞鸟难度。一直有许多关于它的传说,大多不可考,亦不足为信,唯有“吃人”的传言令人深信不疑。
幽冥海水呈赤红,稠如血浆,上方也终年笼罩着一片浓浓的血色雾气,日光无法透射。许多人怀疑海中存在某种凶兽,或是一股诡谲的力量,将整个幽冥海禁锢,即便是再强烈的风也无法掀起一丝涟漪,同时还具有莫大的吸扯之力,数百年来,被这种力量拽入海中而丧生的人或飞鸟走兽不计其数。
……
时值深秋,萧风瑟瑟。
连日里来,幽魂镇下起了一场诡异的绵绵血雨,将干裂泛白的坚硬地面染成一片黑褐之色,也将其腐蚀得坑坑洼洼。有风从幽冥海吹来,空气中弥漫丝丝血腥之味,耳畔也隐隐有如泣如诉的凄厉呜咽。
这是真正的血雨腥风!
适逢乱世,哪天不死数十上百条人命?但这般鬼天气,加上几日前奇诡的天地异象还是令人惶惶,心头焦躁不安。
镇上几乎无人外出,就连镇守在镇外的数万大军也躲在大营特制的营帐里,显得异常死寂冷清。
及至今日,才云收雨停,还算宽敞却又有些破败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一支十数人的骑兵,朝幽冥海方向而去。
军伍前方,一黑一白两男子骑马缓行。
“十三,你可有什么确切消息?”黑衣男子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此人四十左右,气息悠长,身体仅着的黑衣不算厚实,一直低垂目光,打量着有如血染的红褐色地面,粗犷浓密的眉毛挤成一堆,俊朗刚毅的脸上一片凝重。
被叫做“十三”的男子仅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同样只穿一件月白色长衫,身材修长,眉清目秀,腰悬一支古剑,有着一股儒雅之气。细瞧之下,与黑衣男子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十三摇摇头,没有开口,惊异疑惑之色浓到几乎流出眼睑。
离幽冥海越来越近,但往日里那笼罩海面的神秘红雾已见不到。
“吁!”
黑衣男子与十三同时勒马,看着前方出现的人影,二人眉宇稍稍舒展。
十数骑兵跟着停下,动作干净利落,身上冰冷铁甲反射着淡淡日光,森寒凛然。
前方急掠而来的两道身影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奔到军前不过十息。两人年纪相差不大,都三十上下,身着紧身软甲,一人壮实,一人清瘦,样貌很普通,看上去应是兄弟两人。
“王忠,王林拜见十三公子,重离大公子!”两人半跪抱拳。
“起来说话吧!”十三公子抬抬手,直接问道:“怎么样?可有眉目?”
王忠王林对视一眼,然后王忠垂首回道:“没有!”
十三公子闻言并无太大异样,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陷入沉思之中。
“不过,我们确定数日前去幽冥海打探的兄弟,已遭不测。”王忠脸上的悲痛一闪而逝,从怀中掏出几块方形铁质令牌,举到白衣十三面前,接着又补充道:“另外,幽冥海已经大变,那种诡秘力量不再,海水也变得明澈。”。
十三公子睁开双眼,接过令牌。令牌一面是一个“王”字,另一面是一个“血”字。
手指轻轻摩挲着犹有血迹的令牌,十三公子轻轻叹气,半晌才侧首看向身旁黑衣男子,“表哥,你怎么看?”
黑衣男子略微想想,而后开口,“或与李镇有关。”
十三公子苦笑,“李镇与王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王秀自问也没做过什么有失大德之事,不曾想竟见得这般蹊跷景象,是过往重现,还是不详预兆?”
王秀顿了顿,这才勒马回头,举手示意,轻喝一声,“回营!”
归途中,王秀不时回首望向幽冥海,眼神迷离,神思飘忽间仿佛又看见了那神鬼莫测的天地异象。
……
数日前。
天空一片湛蓝,日照四方,驱散着深秋里的微寒。空气干燥得很,纵然有风从幽冥海吹来,也不能令人感受到一点点湿意。
幽冥海一如既往的阴森沉寂,距海极近的一块隐蔽巨石旁边,正站着一个仿佛不存在的人。此人笼罩在黑衣之下,独留一双眼睛在外,身影与巨石下的阴影融为一体。
“千年了……已经千年了!”黑衣人盯着海面,意味不明地自言自语,眼中隐现泪光,周身散发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怆然孤寂的气息。
蓦然一阵风起,天地倏然变色,晴空瞬间暗淡,天阳隐没,仿若时间反转,白昼刹那变成黑夜。
“轰隆隆……”
“咔嚓……”
惊雷蓦地在幽冥海上空炸响,无数道粗大的闪电撕开天幕,炸开红雾,击向海面。
幽冥海不再宁静。
其时波涛翻涌,地摇天荡,山河有如倒转,海水逆流直上云霄,在电闪雷鸣中隐约可见一堵接天血墙,狂风怒号,天空下起瓢泼血雨。
风声、雨声、惊雷声响成一片。
闪电下的天地忽明忽暗,朦胧晦涩,依稀可见那水墙并非透明,丝丝红雾在其中极速游移,好似一张电网,很快便在水墙上凝成无数黑色身影。这些不断晃动变化的身影面容极为模糊,观其形都是军人,就仿佛是活生生的两支百万大军在水墙里冲阵厮杀,震撼人心。
矗立天地间的水墙,水墙里争斗厮杀的影像,整个幽魂镇的人都看到了,也看的真切,而且他们似乎还能听到寒风中有哀嚎呐喊,但他们不得而知的是,海面水墙根下正发生着的诡异可怖一幕。
黑衣人看着眼前诡谲的天象,竟然跪倒在地,泪水自眼角滑落,流出无尽伤悲,痛苦地轻声念叨着,“父亲,大哥,虎子,还有所有赤血的兄弟们,你们也在怪我么?”
随后他眼神一变,变得凌厉与疯狂,有些激动地颤声说道:“快了,你们再等等,不久我就能为你们复……”
黑衣人蓦然顿住,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开始发颤,盯着海面,瞳孔急剧缩小,但见血墙之下的海面突兀出现一个漩涡,漩涡只一眨眼就扩大约莫一丈方圆,中心形成一个极深的黑洞,紧接着一道赤金光柱自黑洞中延伸而出,其中缓缓显露出一具残破不堪的身躯。
这道身躯真的很破,就像即将碎裂的人形陶瓷,其上恐怖的裂痕遍布!
破败身躯刚一出现,无尽的血色电网就将其缠绕。紧接着幽冥海更加暴动,海水不断冲天而起,又不断倒卷而回,将那具身躯包裹冲刷。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电闪雷鸣越来越弱,更诡异的是血色电网已经融入那具身躯,幽冥海水也变得越来越清澈透亮。
黑衣人心头生出一丝令他恐惧又感荒诞的念头,那便是,这具躯体要复活了!好像那奇异红雾就是他的脉络,整个幽冥海水就是他的血液,此刻经脉已经入体,血液正在回流。
天狗食日,世间极阴,惊雷闪电,至刚至阳,阴极而阳生,虽存与神话,但死而复活也非是不可能。
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悬浮于水墙里的残躯,眼见那身影渐渐清晰,身上裂痕也慢慢愈合。他仿佛看见一道细小犹如令牌的黑影自海中窜出,比闪电还快地飞向吞噬天阳的暗黑,只呼吸间就天清地明。终于,那具身躯从水墙之中迈步走了出来,面容还很模糊,乍看之下,竟是一少年。
少年凌空站立,额上青筋暴起,双目紧闭,脸皮不断抽动,好似极为痛苦。他精赤着上身,腰间仅围一张破烂不堪的兽皮,身躯上霎时又遍布恐怖裂痕,鲜血淋漓,好像随时都有爆体的可能,肌肤下血管如地龙翻滚,不断爆裂,在身周形成一团团血雾。
少年身上的裂痕不断出现又不断修复,最终血痕不再出现。在煞气弥漫中,他露出了本来面目,年龄应该不大,十七八左右,容貌清秀俊朗却木然呆愣,稍显清瘦,身段修长,玉石般的皮肤闪着神光,其下一块块如同钢铁的肌肉,蕴含恐怖至极的力量,但这并不影响他优美流畅的身形线条。让人诧异的是他的双眼不是黑白分明,而是血红一片,看不见眼眸,如同深邃的漩涡。
“…呃…呃……好……呃……”
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少年睁着血红双眼四下张望,而后目光如电,望向黑衣人一方,接着空中不断荡起涟漪,少年如一道鬼魅,每飘过一处,就是一声痛苦低沉的惨叫,不过三个呼吸便不知所踪,依稀还可听见他最后的低语“呃……呃……啊……”
黑衣人眼见裸身少年朝自己飘来,一步迈出又诡异地从自己视野里消失,浑身汗毛炸立。随后他又听见几声低沉的惨叫,便再无一丝声响。
那少年口中咕哝的到底是什么?“呃”?还是“饿”?他刚是在吃人么?
一阵寒意袭来,身体冒出的冷汗让黑衣紧紧贴在身上,黏糊糊皱巴巴的,很不舒服,但黑衣人只是打了一个寒颤,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都忘记防御天空下起的血雨,任由它腐蚀着自己的衣衫,在阴影中冒起缕缕青烟。他满脑子都是那一双血红的眼睛,比寒风还冷的眼神。
良久,黑衣人的眼神从惶恐变成疑惑,又伫立一会,才从阴暗中走出,看了看几乎下降了近三尺的海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形掠空,快速穿梭在半人高的枯草丛中。
循着之前惨叫声响起的地方,他发现了八具尸体,确切地说已是是八具枯骨,皮肉早已不存,就是不知他们真的是被吃掉了,还是被血雨腐蚀,就连身上铠甲兵器锈迹斑斑,好似经过千百年岁月侵蚀。
这八具尸体,彼此之间相距甚远,很难想象要在近乎两三个呼吸内找出并杀掉他们,得有多快的速度?以少年这般身手,居然没有与自己动手就离开了,又是何故?黑衣人抬眼望向北方,那应该是少年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可是你们英魂不灭,也回来了么?”
……
狂风呼号,怎么也吹不散天地之间的灰暗。见不着阳光,有些阴冷。
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一直延伸至远方的密林。虽无雨,道路上却泥泞不堪,尽是黑糊糊的稀泥,深有数寸,两旁半人高的杂草早已枯萎,依然顽强地挺立着,根部有一点略微的绿意,再远处,则是淹没在杂草中的残垣断壁。
这里人迹罕见,这条路甚至有数年都无人走过,但此时却有一少年正走在这条路上。
微寒的天气里,少年近乎全裸,只有腰间捆缠着一块粗糙的兽皮,浑身有一层淡到几不可见的血气缭绕。他闭着双眼,脸上一片青色,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裸露在外的肌肤同样是青色,比脸色要淡很多,却又泛着金石的光泽,整个人好似一块发着微光的青玉。
听不见他的心跳,也看不出他在呼吸,少年就如行尸,更像幽灵,行进不快不慢,步幅也不大不小,每两步之间的距离和踏进淤泥的深度都一模一样,好似丈量过一般精准。
诡异的是,即便他走在如此道路上,身上居然一尘不染。
“饿……好……饿……”
少年如身处梦中,喉咙里不断发出模糊的音节。他脑海一片混沌模糊,没有记忆,没有认知,甚至都不会产生任何想法。他来这里,只是本能,似乎冥冥之中有他所熟悉的人或物在心底呼唤!
突然驻足淤泥之中,少年两只眼睛蓦然睁开,眼眶中没有眼球,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的血色漩涡,目光有如实质直接穿透密林,几个模糊的人影呈现在他脑海。
“吃!吃……了他们……”少年又闭上眼睛,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睁眼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负荷。他一边咕哝着,一边缓缓迈步,看似与之前没有太大变化,实际上三五步过后,他的身影就诡异地消失在这条道路上。
第二章 血眼少年
密林中,有十来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分散站立,占据各个方位,四下打量,异常警惕。
空地中间有两与众不同之人正低声嘀咕着,好像在商议什么。
其中一人盘膝而坐,身材很是魁伟,仅上身就比另一个站立之人要高出不少,黑衣下那一块块虬结鼓突的肌肉异常扎眼,似乎只要稍微用力,那一身衣衫可能就会被撑爆。此刻他正闭着眼睛,偶尔也“嗯”“哦”敷衍两声,又粗又黑的眉毛不断跳动,却又面无表情地忍受着耳边的聒噪。
另一人其实并不矮小,也算是七尺男儿。不同于其他人黑衣蒙面,他是一身贴身的白色软甲,尤显彪腹狼腰,而且也是唯一露出真容的,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带着些许女子阴柔气息,手执一把花折扇。
他几乎一直在自问自答自言自语,对于魁梧男子的充耳不闻也很无奈,揉了揉抬得有些酸痛的脖子,无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勉强压下这种情绪,他尝试着找点乐趣。
“在这鬼地方,我们找了也有十几日了,屁都没见着,要不我们去那边瞧瞧?”他斜眼看向魁梧男子,向着另一个方向努嘴,“那里的女人一个个野性难驯,应该比栖凤阁里那些妖精有趣得多吧?”
魁梧男子或许是真受不了白衣男子的絮絮叨叨,眼睛睁开一条缝,睨了他一眼,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白甲男子蓦然心惊,后背渗出冷汗,但他确定这种心惊之感绝非魁梧男子眼神带给他的,而是来自于另一双眼睛。对于危险气机,他比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敏感,就如那魁梧男子天生神力一样,这也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此刻白甲男子就觉得暗中有一条毒蛇死死地盯着他。他自认自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一身本事也不差,越是危险就越是冷静,可眼下他不但无法冷静,反是心浮气躁,心头滋生出不安、愤怒、不满、暴戾等各种情绪。快速四下打量,他才发现此间所有人都不太对劲,呼吸变得粗重急促,眼睛里也闪着妖异的红光,好像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
“谁?”白甲男子暴喝,手中折扇朝着左侧一点,一道灰绿色的针芒闪电般扎进右侧茂密的树丛中,再猛然爆开,碎枝残叶乱飞。
“嗷吼!”
一声愤怒咆哮响起,比之刚刚的爆响更震人耳鼓,如惊雷灌耳,灰绿色雾气也随音浪曼延而至。
一众黑衣人早压下心中那些杂念,迅速往中间靠拢,围在白甲男子身边,皆是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紧握兵器,盯着炸开的树丛。朦胧迷雾中,依稀见着一道兽影惊鸿般远去,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迹。
观其身形,好像是一匹……马!
“果然是你!”
粗犷的声音闷闷沉沉,难掩欣喜激动,却是魁梧男子突然开口,一直盘坐的身体从地上弹起,近丈高的身躯犹如一堵肉墙挡在众人前方,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呼扇而出,抽得空气呜呜响,强劲的气流将灰绿雾气一绞而空,而后双眼一眯,迈开大步,甩着粗壮的胳膊,追着兽影而去,身后留下无数衣衫碎片,仿佛黑色蝴蝶飞舞。难以想象,以他的身形,动作竟是麻溜得像一条泥鳅。
众人只感到地面似乎微微颤动了几下,那魁梧男子也消失在视野里,待迷雾散去,入眼的只是是一个三尺方圆的大坑,黑不溜秋的,边缘还冒着绿中带灰灰中带黑的烟,附近沾染到烟气的草木很快就枯萎融化开来。
显然那灰绿雾气不是一般的毒!
“那……是什么?马?”一黑衣人吞了几口唾沫才开口,道出了此间大多数人心中疑惑与惊奇。
“马能发出那种叫声?”另一人嗤笑反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吻火药味很浓!
“你一个男人,受惊时还能发出女人一样的尖叫,为什么马就不能发出怒吼?”当先说话的黑衣人争锋相对。
“你……”
“不想死就给老子闭嘴!”白甲男子冷冷轻喝道,眼神如刀恶狠狠地刺穿众黑衣人。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这种诡异的气息他貌似很熟悉,似在何处感受过一样,但,是哪里呢?
对了,是幽冥海!曾有人告诉过他,幽冥海中都是血水,人死多了,怨魂不散,聚拢成血煞之气,可影响人心智,令人焦躁恐惧,产生幻觉,甚至无端生出怨念杀意。
是幽冥海巨变,让海里的怪物跑到这里来了么?白甲男子脸色沉凝似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低语,“不对!不对!看来这隐龙村果然古怪!”
“你……你们……有没……有觉得……冷?”又一个黑衣人突然问道,声音都在发抖。
冷?众人闻言不寒而栗,都打了一个寒颤。
“找死!”白甲男子一声暴喝,手中折扇猛地展开,而后以一种诡异的手法直接将其掷出,身子同时后掠。就在他双脚离地的瞬间,两手也没闲着,一手拽住开口说冷的黑衣人向身后一扯,另一只手连连挥动,撒出一片灰绿色针芒。
白甲男子动作不可谓不迅疾,只一瞬间,扇出!针出!救人!退飞!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扇舞飞旋,扇骨前稍更是冒出绿油油的刀尖,折扇越转越快,须臾就仿佛成了幻影,忽上忽下,倏左倏右,时前时后。两息之间,漫天扇影化作绿色的刀芒囚笼,朝刚刚开口的黑衣人罩下,不,是朝他之前所处位置罩下。
“叮……”金石相交的声音连成一片,下一刻又是一连串的爆鸣之声,白甲男子的折扇变成了碎屑,混着雾气四溅而开。
一众黑衣人早在白甲男子暴喝之时就反应过来,四下飞散,牢牢守住一个方位,虎视眈眈地盯着爆响之处。
浓浓的毒雾中还有一道身影,黑色的,跟他们一样!
众人悄悄打量四周,顿感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肝胆皆寒。
他们的人少了一个,却不是刚刚说话之人!
那被白甲男子扯过的人,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满眼茫然无措又愤怒不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眼前还是白甲男子飞扇斩向自己的一幕,至于为什么躲过了一劫,他不知道,眼下更不想知道。他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杀了他,就是他要我死!
黑衣人抓起长剑,于静寂中蓦然弹起,洒下一道璀璨绚烂的剑光。
眼看剑光就要将白甲男子撕开之时,突然停住。不是他砍不下去,而是……
“饿!好饿!”
幽静的林中回荡着一个陌生、低沉又毫无感情的声音,似来自地底,令众人心头升起莫名的恐惧。
视野渐渐变得清晰,一个身影从毒雾中显现出来。他背对众人,全身上下只有腰间围一块兽皮,近乎赤裸,从头到脚都是青黑一片。
虽然不见此人真容,但看其背影应该不大,大抵是一个少年。
没有人知道少年是何时出现的,更不知他是如何出现的,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或者说他一直就在他们中间,原本就是他们中的某一个!
到底是谁?看起来已经是呼之欲出,可身形相差悬殊,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包括白甲男子在内,皆是面面相觑,眼里讶异、怀疑、惊惧、愤怒……兼而有之。
少年转身,手里拎着一个黑衣人,闭着双眼,他的脸正对着手里拎着的黑衣人。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血珠正从那黑衣人身上抽离,不断围绕少年身体盘旋,而后又化成薄薄的血雾将其笼罩,最后又凝成缕缕血气,随着少年张嘴深深一吸,全都涌进他的口中。
与此同时,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中,少年手中的黑衣人以可怖的速度迅速枯萎干瘪,不过片刻,黑衣中就只剩一具人皮包裹的枯骨,最后就连骨骼都软化了,从黑衣中掉落,还未及地便化齑粉。
一个大活人瞬间就被“吃”掉,人间蒸发,只留一件黑衣!
白甲男子再难抑制身体的颤抖,他自以为自己的用毒功夫不说世间绝顶,但绝对一流,但今日他开了眼界,自己屡试不爽的毒不仅对敌人无效,反倒是对手那匪夷所思的手段令他毛骨悚然。
白甲男子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黑衣人了。
他们彼此相望一眼,略微点头,下一刻皆是榨干身体里的所有力气,头也不回地四散飞窜。
“饿!好饿!吃,吃了他们!”少年声音含糊不清,再次响在众人耳边。似乎是感应到众人逃跑,他双眼蓦然睁开,眼角有鲜血渗出,两个血色漩涡极速旋转,每看向一方,一方空间就此定格,奔逃在半空的人也停滞不动。
少年一步未动,只一眼就凝固了四面八方,甚至能在空气中看到风的痕迹。
“砰……”数声清脆的炸响,却是来自少年的身躯。只见他青玉般的肌肤不断裂开,其下血管跟着爆开,十几息后,整个林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血雾。
血雾中隐见金光闪烁,除此之外,再难见他物。又过了十数息,血雾缓缓收拢,最终又敛入少年身体。
此刻的少年变化很大,身体变得青中带黑,原本青玉般的肌肤仿佛成了黑铁,闪着幽光。最大的变化要属他的眼睛,那一直睁着的双眼,虽然仍是血红颜色,却不再是漩涡,而是有了眼仁和瞳孔,而且眼里似乎有了一丝茫然与疑惑,不过只是瞬间就又变得木然呆滞。
少年迈步,一闪就到了白甲男子身边,或者说是那地上的一套白色软甲边上。他蹲下来,轻轻摩挲着这白甲,然后将其套在自己身上。
少年站起来转了两圈,除了有些宽大,似乎他自己感觉还不错,这才又如牵线木偶般往丛林深处走去,无视地面山石荆棘与之前那些人留下的冰冷锋利的兵器,一步步走得精准无比,也走得无声无息。
随着少年走过,身后凝滞的空间恢复如常,诡异的是那些明显已经枯萎杂草竟然焕发了生机,不断自地下倔强地冒出,眨眼就是一片绿茵,还有不知名的野花也盛开来,在微寒的深秋里招摇。
少年不知道,离他不远处,还有一双带着震惊与骇然的眼睛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
某处地下空间,只有点点火光照明,很是昏暗。
一黑衣蒙面人手执暗淡的火把,照着巨大墙壁上晦涩的图案。这图案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已然有了不少岁月,显得有些模糊,不过细看的话,依稀可分辨出乃是几幅人物雕像。
黑衣人看了很久,脑海里不断闪现几日前幽冥海的异象,直到眼睛有些湿润,才长长叹了口气,意味不明,也不说话。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蒙面人,一人穿灰色麻衣,一人着大红长袍。
“还没有消息么?”黑衣人问道,低沉的声音在密闭的地下石室里有些幽冷。
“暂时还没有。”红袍之人躬身答道,口吻比较谦卑。
“看来,这隐龙村还真不好找。”黑衣人语气中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声音依然很轻。
“就算找到了,敢问殿下,我们要如何才能躲开天下人的眼睛呢?最终恐怕还是会落到王家手中。”穿灰色麻衣之人说道,语带些许讥讽愤怒。
“王家?”黑衣人轻轻一笑,“不是王家,而是王秀!我们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把符兵送到王秀手上。”
灰色麻衣之人明显有点发愣,双手握紧,似乎对王家怨念颇深,好一会儿才质问道:“为什么是王家?殿下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
“不!不是王家,是王秀!”黑衣人截断他的话,却又没解释其中蹊跷,稍作停顿,伸手在墙面一按,一阵“轰隆隆”声响,墙后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黑隧道。他将手中火把递到身后,同时侧开身体,也不等身后之人说话,他又开口了,“接下来,你回到那边,继续装疯卖傻,必要的时候帮帮李亘。”
那人接过火把,盯着他口中的“殿下”看了很久,最终一声不吭地走进了隧道,渐行渐远。随后这里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我答应你的一定算数!我报仇之时,就是你雪恨之日!”
黑衣人的声音在隧道里不断回荡,阴森森的。
“鹿宁两阀恩怨已久,但此番争夺幽魂镇却不过是幌子,想来有关符兵的传言已经天下皆知。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黑暗中开口应是红袍人。
“宁阀已遣李亘南下,年后定然陈兵鬼门关,届时李亘必定会派遣小队人马混入,至于如何混进来,蒯渊会想办法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想法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取的符兵,然后再将消息放出去。接下来就看王秀怎么做了。”
“是,殿下!”红袍人答道,而后又有些疑虑,“蒯渊,是否值得信任?”
“他,与我一样,都想复仇,也只想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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