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游录》——若不之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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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露山脚下

序

生万物，万物平等，理上是如此，可实际非然，芸芸众生，为之生存都有自己理由，无是无非，可世界就是如此，是即是是，非不可非，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他要走的路，不管是怎样的路，终究摆脱不了命运二字。

时间是成长，随时间推移，不知不觉到了一个时代，不知道它是否存在，但它却真正上演着这样一个个故事。

我现在要说的这个故事，故事从天地初开之后千万年，从一个叫百露山的地方说起。

百露山，一个极为玄幻的地方，那里是世间美丽的标志，更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在人族，只要是有阳光的地方，生机盎然之地，必会是人族的居所，为了争夺领地，不知人族史上曾有多少次征战。

百露山位居在麇云国境内，偏北，而麇云国又在偏北的地方，在大陆之上，人族被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外圈生活着的是觊觎人族多年的妖族，人族于妖族是对立的，妖擅长魂引之术，而人族恰恰是满足他们的最好之物。

有妖族对人族威胁，这并不代表人族就是任他们宰割的懦弱之物，相比之下，两族势均力敌，反而是各族间的内战不休。

为能防止妖族进犯，人族自然精英辈出，而培养精英的地方，就是出自像百露山这样的一些地方。

第一章露山脚下

麇云国有二十八座城，大城七座，二十一座小城，千秋就是二十一座之一，是麇云城最北边的小城，那是一个寂寥之地，但这并不表示无人居住，那里四季如秋，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城中心才会有一些热闹的气氛。

偏离城稍远一些的就是村庄，一个如荒地的地方，生机寥寥，可见村庄里的百姓生活之艰辛。

这一日，千秋城里刮起了一股风，时间是夜，风吹着落在城里的落叶，有一个人孤影行走在街道上，不远处的城门口附近还留有一家卖面的店家。

那店家灯还亮着，周围附近的商铺都已经熄灯了，有一种莫名的奇怪。

蒙着面纱，发饰优美，身材绝妙，是位女子，半夜中，一人独往，朝着城北步行，脚步轻盈，犹如生影。

店老板一个人还在店里打扫，提着凳子，推着桌子，十分忙碌。

轻言敲了敲门耳，掌柜抬头向她看去，见一位蒙着白面的女子，看她装束并不像什么坏人。

他好心的提醒着“姑娘，这半夜的怎么来这，本店只负责吃喝，要住的话，你还是去城中吧”

轻言并不搭理他，看他模样倒是一番好意，找了一个凳子做了下来。

“姑娘，你这是？”掌柜看不明白，这大半夜的，休息的人都已经就寝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来，店里没有半夜营生的规矩，实在不明白她是来干什么的。

轻言朝他看了一眼，一个六十的老头，虽然不是太老，不过头发已经灰了。

掌柜见那姑娘无动于衷，坐在一凳子上四顾打量，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姑娘？”掌柜看轻言有些麻木，叫了一声。

轻言看得出掌柜有些急了，大半夜来这里实在是有些不通情理，眼神笃定的望着店老板。

“这个店只有你吗？”轻言说出了话，像是在审问。

店主继续打扫着，听闻轻言说的话，不由得笑了笑。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掌柜早几个时辰就已经打发走了店小二，如今这小店也只剩下他了。

“唉～，现在的人呐，连夜里想睡个好觉都难了”店掌柜叹着气，不知怎么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看你是外地人，你是不知道，在我们千秋城，每天夜里都会有人死”停下了手上的功夫，朝轻言看去，她目光如炬，不知是不是在听。

“姑娘，我劝你还是往城中走吧，那里人多，妖怪怕”店掌柜十分厚道的说着。

“白天流传着夜狼，这夜狼是只妖，夜里杀人，就连好几个道士都不是它的对手”店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理他的账簿。

“夜狼？”轻言碎语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你不怕吗？”轻言说道，眼睛突然朝着一个灰暗的地方看去。

“怕倒是怕，只是我这样的年纪，倒也无所谓了”店掌柜垂头丧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说话时断断续续的。

整个店子气氛有些转变，轻言站了起来，往门外走了出去，店掌柜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能在夜里与一个人说说话，自己心里还是好受了许多，不过轻言的举动怪异，店掌柜也不会太去想。

“姑娘走好！”离别时，店掌柜还是道了一句别，他也该休息了，这个店，他还是得守着。

轻言走出了店子，望着不远处的城门口，城门禁闭，看来她今晚是出不去了。

突然一阵怪异的风，朝着城里刮去，轻言立在城门处，眼眉紧皱，面纱吹起，隐隐见她美妙的嘴角。

“师兄，它来了”一个年少道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五六个人相聚，提着剑，准备好手中的降妖铜镜。

在千秋城，几个月里出现了一直名夜狼的妖，那只妖道行不知深浅，在千秋城杀了不少的人。

千秋城广招能士，只因为千秋人少，能招到的也就六个不知从哪来的道士，他们在千秋呆了五天，这些天一直和夜狼猫爪老鼠的游戏，几个道士实在没有办法，屡次让它给逃了。

这次他们花了不少功夫，这几天的斗争让他们了解到，所谓的夜狼其实就是一只大灰狼，有了妖灵，修炼着诡异的妖法，能让他在夜里无影无形，只能凭借着妖气来辨别。

“小师弟，你留下看阵，我和你几个师兄引它来此”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出头道士，看他装扮，一袭黑衣，修为极高。

白衣小师弟点点头，担心着师兄们，他说道“那师兄们小心点！”。

“嗯！”五人对他点头，纷纷前往应战。

留下小师弟一个躲在暗处，那里可以看到不远处设好的阵法，是专门用来捕捉妖用的，只要妖走进去，展开阵法就会将他锁在阵中。

时间过去了一小会，小道士心里嘀咕着“不知道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小道士十分羡慕各位师兄，每次捉妖的时候，他都只是打下手，准备各种道具，等真正大展身手的时候，都没有他的份。

叹着气，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兄们一样，提着剑降妖除魔。

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动静，师兄们早已没有声色，估计跑到很远的地方追寻去了。

五个人施展轻功，纵行在小屋大户，一路闻着妖气，快速追赶。

“师兄，怎么办，妖气越来越淡，它像是往城外跑了”一个道士说道。

被唤师兄的立在屋檐上，看着一个方向，那处不远就是出城了，他们没想到今晚这畜生居然没有杀人。

“不好，师兄，城西那边妖气突然重了”一个道士用仪器检测到了突入其来的妖气。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我们中计了，看来这夜里不止有一只妖怪”黑道袍师兄惊呼，大叫道。

“师兄，怎么办？”其他白袍师弟开始慌了，心里焦急万分，等着师兄安排。

“安师弟，你城北行，肖师弟，魏师弟你二人城南行，我去城西，刘师弟你守城东，逼近城西，我们在城西集合”黑道袍师兄一本正经说道，情况紧急，他们没有太多时间，要在夜狼杀人之前将它围住，困于阵中。

五人紧密配合，各自做好自己的事，一时间，五人分散开来，形成包围圈朝城西集中。

孤月悬挂，一股股冷冷的气息，这是千秋独有的月光，千秋北驻，狼妖居多，但害人之心的妖都会被除去。

小道士呼着手，暖暖自己，夜越来越深，寒气越发闭人，他打坐调息驱寒，只是做到表面上不受寒，可心里越发得紧，这可能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道行不深，心境容易被干扰。

突然小道士睁开了眼睛，见一个曼妙的身形从他的眼前飘过。

小道士虽然修为浅，可闻妖气的功夫不差，刚才的一股风弥漫着妖使妖术时散发的妖气，极有可能眼前就是妖。

小道士并不多想，打开阵眼，就在那女子飞到阵中的一刻。

大阵启动，轻言大叫不妙，突然身体往下沉，一道道黄符围绕，困住了她。

“哈哈，看你还往哪跑！”小道士拍手，大笑说道，心里乐得急忙现身。

黄符围绕着轻言，令她悬在空中动弹不得，几番挣扎无果，突然蹦出一个小道士，俯看，见小道士乐呵呵的样子，轻言直接大喊道“放开我”。

“哈哈，要我放你！我没听错吧！”小道士一时高兴，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抓住的妖，他现在就等师兄们来了。

“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害了那么多人，这是你应得的”小道士放高身子说道，趾高气扬地，多少夹杂着他的优越感。

“我说了，放开我！”轻言开始怒了，她不知道小道士在说些什么，就是这几道符困得她难受。

“哎呦呦，还生气了，哈哈”小道士看着猎物针扎，还那样发脾气，见她蒙着面，要是能看到表情，小道士恐怕会更高兴。

“我不与你多言，得罪了”轻言突然身子一震，面纱掉落，悬浮在半空，突然黄符被撕裂了一样，溃散。

“你，你，你”小道士指着她，突然看到轻言的美貌一时之间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倾城容颜，那黑发撩得，给小道士心里是多么的震撼，在他心里响着“怎么可能”这四个字，全容惊讶。漂浮在空中的轻言落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道士，立马急着飞走了。

黑道袍师兄加快着步伐，落在了大阵的位置，看到阵被毁了，还有小师弟发呆发傻的一幕。

“小陆，发生了什么事？”师兄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面对师兄的发问，小道士心里久久不能平息，他缓缓说道“师兄，发生了什么？”

黑道袍师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怎么被反问过来了，看着情绪未定的小师弟，急忙检查他是不是受伤了。于是上下摸了个便，松了口气，这时，小路师弟呆呆地说“哦……好像是她破阵逃了”

“破阵！”黑道袍师兄有些难以置信，又说了几个字“怎么可能”

黑道袍师兄也都这么说了，可见他们的阵法不简单，这需要万年以上的修为才能做到，像这样的妖，理应该是百露山的事。

这里离百露山不远，像这样的妖应该早些察觉才是，怎么会出现在千秋，要知道，千秋可是露山脚下。

“小陆，不怪你，今夜不止一只妖，而且是我们不能应对的！”黑道袍师兄想给师弟放松一下，要是这种情况，就算他在场，也未必好到哪，好在师弟没受伤，这或许还值得庆幸。

在丛林里，到处都是焦土，轻言轻步点起，直接落在了一处。

一个黑影突然止住，望着前方，一个美貌女子立在那挡住了他的去处。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直紧追我不放”那是一只狼妖，不同的是它一身红衣，并不是千秋流言的夜狼。

“从我离开面馆，你又为什么一直跟踪我！”轻言望着他说道。

狼妖不说话，眼神没有了锐芒，似乎已经放弃了逃跑，在他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能如此敏锐的察觉她，修为道行必定在他之上。

望着孤月，狼妖“呜呜”叫喊，那是狼对月的信仰，而他就是传说中的月狼。

只有放下一切，面对死亡，悄声无息，准备离世，也只有那样，月狼才会对着高月呜呼喊着，像是在说“我来了”。

第二章 初上奇山

“小陆，你没事吧！”几个师兄上前来问候，看到大阵到处狼藉，想着是何方神圣。

“师兄，我没事”小道士憨笑着，那笑容让各位师兄都松了口气。

“小陆，你守的阵，应该看出那是什么妖怪吧！”几个师兄问道，黑道袍师兄是在大阵破了之后才敢来，等到他反应过来，人已经不在了。

小道士不知如何说起，低着头，脸不知怎么的，红了起来。

都说道士清心寡欲，可小道士这般面红耳赤的，吞吞吐吐回答道“她，她不是妖”

“不是妖，那她怎么会被大阵克制？”几位师兄生出疑虑，他们设置的锁妖阵，只对妖有效用。

小道士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可他就是看着她，一点都没有妖的气息，倒是之前飘过了强大妖气，但并不是她发出来的。

是人就是人，是妖就是妖，能被大阵锁住还没有妖气的妖，那是闻所未闻。

“不怪师弟，他修为尚浅，看不出什么！”黑道袍师兄见几个师兄开始逼问小师弟，站出身来，说了句公道话。

几位师兄叹着气，可惜自己没能亲眼目睹大阵被破的那一刻。

锁妖阵，配合天地道法，加上自然界律，以催动之法开阵，能伏妖。

没想到，从小道士口中就是得知只说了两句话，片刻功夫强迫天地准则被震散，直接将阵撕碎，这样的功夫也只有百露山的人才能做到。

小道士像是有心事一样，默默地低着头，几个师兄还商量着回极云观请师父，突然小道士被问意见时，他像是受了惊吓一样，一头雾水地点着头，几个师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小路，今晚你是怎么了！”黑道袍师兄问道。

小道士慌了，急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话的时候，额头都冒出冒出冷汗。

“那就这么定了，小陆你去请师父下山，我和你师兄们一起继续与那狼妖周旋”黑道袍师兄说道，坚信的看着小道士，觉得就他去做这件事。

“请师父！！！”小道士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哦！”的一声，看起来有些呆萌。

极云观是百露山脚下的一个道观，观中十几人，这次他们师兄弟六人出来历练，偶遇千秋碰上夜狼事件。

大师父在闭关，剩下二师父和三师父，还有几位师兄，其中大师兄就在道观中。

第二天，早早小道士就出发了，朝着北门走去，过程中路过轻言夜里去过的面馆，小道士是在那吃了顿面才走的。

来到境水湖，已经是千秋边境地带，穿过湖开始是一群群山麓，逐渐山势越来越高，在这山群里开始多了生机，树木丛生，因为那出风水极佳，天地灵气云集，有山有水，只有上了山，在山之中就会有一个地方名叫玉乔峰，玉乔峰孤立，而不远处就是极云观了。

要是再北一点，山会越来越高，在最高的那个地方就是百露山了，百露山四季集于一处，有百花盛开的奇景，玉乔峰算是百露山脚下的一个开始。

从千秋步行到玉乔峰，仅仅半天的行程，小道士请师父下山助威，来回也就一天，稍快还能赶上今夜的捉妖行动。

小道士全名周小陆，是道观中最小的，年纪在十六七左右，师兄们喜欢叫他小陆，这样显得更亲近，也只有大师兄会唤他小师弟，或许是为了能让周小陆知道，他是大师兄。

道观里没有女徒，全是修行道士，借着百露山奇有的灵气修养身心，对于修道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周小陆不敢但慢师兄给他的任务，很快在太阳落山前赶回了道观。

道观是在玉乔峰附近，出了道观门就可以看到玉乔峰全样，孤立玉山群之中，四周不与相连，有洁身自好之意，故此有玉加以称之，这也是玉乔峰的来处。

在极云观里，曾经因为百露山而繁华过一段，那是百年以前的事，近几年百露山招人十分勤快，不像当年，多少有志之士求着都未能如愿，而那些没能如愿的能让便会选择呆在极云观修道，那时极云观也是名声大燥。

百露山招收的人多了，也就没人去了道观，眼看着道观里的人越来越少，只能自己主动去收些门徒。

小道士第一回观要拜访的不是师父，而是观中的祖师爷，极云观是有故事的，立观也已经有千年历史，最早立观之人是被后辈称之为云道人的人，云道人是百露山的第二十一代掌门，不知是何原因当年弃山立观，作为极云观的道徒也不知晓其中详情，但也不多理会，只知道极云观是百露山的一脉，倒是这千年来，百露山的人从不承认这件事，久而久之，极云观都开始忘却了自己出于百露山的事了。

祖师爷手持拂尘，嘴角微笑，看起来一点也不严肃但又十分端庄，他的石像是他自己刻的，他自己知道自己以后会受各种朝拜，这样做未免有些可笑，不过极云观上下都十分尊敬，重祖师爷的意愿，会把他放第一，表示自己不忘初心。

拜完祖师爷，就可以前往道观中寻师父了，大师傅在闭关，短则两三年，长则十余年，闭关期间，道观一切事物交给三师父，至于二师父，秉性怪异，整日游闲，不喜欢管理杂事，大师父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将重任交给了三师父。

小道士进观里就看到三师父坐在蒲团上打坐，闭着眼睛，吐息无息，周围点着燃香，从周小陆进来的那一刻就动容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三师父说话时吓了周小陆一跳。

周小陆原以为三师父在甘眠，原本还不想打扰他。

“是的，师父”周小陆鞠了个躬，尽礼数。

三师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看着小道士道“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事？”

周小陆直接表明说道“千秋有能破锁妖阵的妖，而且不费吹灰”

三师父听了，面色不变，想了想直接对他说“你去找你大师兄过来！”

周小陆虽然不明白三师父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遵从师愿，去大师兄的住处寻他，大师兄喜欢在自己的地方修行，故此周小陆一逮一个准。

携带者大师兄前往，再见三师父时，只留下一封书信。

信中写道：我去寻你们二师父去了，千秋之事常宿一人去，小陆留下照看道观。

这几行字让大师兄看后色变，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大师兄？”周小陆察觉了什么不对，面色中看出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

“没什么，你留在道观，千秋的事我去就行！”大师兄说道。

“不是还有其他师兄吗？”周小陆不解，怎么就让他留在道观，好不容易能在外面有一次历练，没几天，一回来又得留下。

“你没发现吗？道观里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我走了，这里也都交给你了”大师兄说这话是表情冷冷的，特别严肃，压得周小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小陆情绪开始激动。

大师兄看来他一眼，叹了口气“与你说了也无妨”

“二师父今日恐怕在劫难逃了，触怒了百露山的人，现如今百露山力压二师父，还将他困在了镇妖塔中，众师弟与三师父现在是去救二师父，小师弟听话，极云观必须有一个人在，大师父在闭关，需要照应”常宿说了一大堆的话。

周小陆有些呆住，才几天，观里就出了那么大的一件事。

虽然二师父整日悠闲，对道观用心不是很大，可只要他一出事，三师父是不会视而不见，不管对方是谁，百露山又怎样，就因为人多力大就欺负人了，这未免太过把极云观不当回事。

大师兄谨遵师命，朝南行与另外五个师弟会面了，整个道观只剩下周小陆一人，他守在碧清洞，为大师父把关，以免有人打扰。

周小陆小身板根本不受用，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锦囊，这是三师父留下信，在信旁留下的，信中也说了，这是等大师父出关送给大师父看的，想必是在这几日，大师父就可以出关了，时间算起来也有两年，算是快了，原本三师父打算等大师父一起的，可得知镇妖塔要封了，不得不先行。

心里焦急万分，却只能干坐着等。周小陆在碧清洞外徘徊，一时心底难以平复。

“不行，我得去看看！”周小陆找了一处惹眼的地方，将锦囊放上，能去吧大师父一出关就能注意到的地方。

锦囊放在了洞口处一座石桌上，还特地在石桌上放块石头，要知道，石桌上放一块脑袋大的石头让人看上去不舒适，不过这也会无意间引起注意。

周小陆离开道观，朝着百露山的方向，百露山山势高，翻过高山就到，距离虽然不是很远，可几个时辰的时间还是需要的。

调缓气息，一直赶路是很费劲的，路是向上行，几乎没有下坡，最好的也只是走到一些平地可稍作休息。

正午阳光燥热，百露山山腰的春季，依次而上便是夏秋冬，平日里，山腰处的春处会有百露山的女弟子采花露，今日周小陆一路走来都不见踪影，想想应该是百露山是有大事发生了。

百露山的住处在秋要，只要看到枫叶枯黄一片，那一处就是了，刚好山势像是被劈开一样，形成了一条道，入道便可进百露山，到了那处，山开始分歧，犹如进入另一个天地一般，山顶上的雪迹，地上的肉暖阳光，犹如人间仙境，到处都是灵气沛然。

周小陆呼了一口气，立即心神气爽，这里是非凡之地，不管是景还是意，都给人一种向往的感觉。

周小陆是第一次上山，看到这幅美丽小世界，除了目瞪口呆，还忘却了烦恼，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来着干嘛，或许大概是为了此时此刻。

“你是谁？”突然一道云烟落下，化成一个人影，站在周小陆不远处。

那人看着周小陆，内心疑问，眼前之人从未见过，看起来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凡夫俗子。

抬着头，自视甚高，总觉得高人一等一样，百露山的人都这样，自以为参悟了天地，可羽化登仙了。

“你来此处所谓何事？”那百露山弟子问道。

“我是来找我师父的”周小陆突然想到自己是来干嘛的，毫无遮拦地竟说出了口，他是太过于放松，开始不分敌我了。

百露山弟子看了看他，在他身旁转悠了一会说道“哈哈，原来又是一个送死的！”

话音刚落，突然那人化成一道烟雾直接紧凑到了周小陆跟前，拎起他的衣服“跟我走吧！”一瞬间两人便消失不见了。

在百露山，虽然有山隔着，地是平坦的，有池有洼地，还有悬在半空的山，那是悬陨做成的，上面被切平，建着有许多屋子。

悬山高低不齐，在悬山附近动用轻功可直接飞起，像是在水中一样，那是因为灵气充沛导致的结果，能令人根据心中所想，自由自在。

一个头顶兽角的青年在一屋前劈着柴，远远看到两个人影向他飞来，他抬头望了一眼，不以为然。

很快落在地上，那人直呼他道“小角兽，把他给我看好了”

“是的，师兄！”人形小角兽瞪着眼睛，嗅了嗅，弄得周小陆满身不适。

放下劈柴的功夫，将周小陆扔进了柴房，走的时候关了房门，还特意说了句“别想着逃走啊”。

小角兽的角在头顶上，只有一个角，而且还特别小，他整个面貌黑黑的，像是好久没有洗脸，看起来十分可爱喜人，总有一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出了门，他的师兄看了看他，捂嘴笑了笑，对他说道“小角兽啊！你是多久没洗身子了”

“两年”小角兽如实回答，听到了师兄的嘲讽他倒是不在意。

“师父也是真够狠的……”

小角兽笑了笑，毫无怨气，师兄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还有事，逗留了一会就走了。

周小陆被关在柴房里，心想刚才是什么怪物，而且是在百露山，都说百露山是人族圣地，怎么会有妖。

这里灵气过剩，或许已经不能说是人族的专有之地了，百露山多年驻扎麇云国最北，维持着妖族与人族的和平，在百年前就已经不再属于人族。

百露山以北，百年前妖族内乱，导致妖族频频进犯人族边境，不过现如今，内乱平息，以北有了新国度，灵幽国。

灵幽国远比麇云国大，新生的大国为了调养，与麇云国修好，并以百露山为联营之地，百露山不多得，灵幽国也是拿出了十分重的诚意换来的。

也是因为这样，人族不甘落后，大量招收人族子弟进百露山，如今百露山可谓是鱼龙混杂，千奇百怪。

“完汀殿下，山脚下的极云观上来闹事，带来了几个弟子，这是来寻死的吗？”

“话不能这么说，好歹也是我们人族”在镇妖塔前，两名人族百露山弟子窃窃私语着。

“不是我说，像这样已经是死罪，囚他是对他开恩了！”

“唉，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会有什么意义！”

那人继续说着。

“这是你站在人族立场该说的话吗？”

“那也是他该，人妖殊途，不会有好结果！没有立场可言。”

两人一句好一句坏的说，说话时惊扰了旁边的长老。

长老瞪了他们一眼，两人推挤着，倒是极像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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