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的路》——雨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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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枷锁

“跟着心走就对了”看着高大帅发给自己回复，程雨愣了。程雨，男，24岁，土生土长农村人，受过高等教育，在农村生活了20年，在国际大都市学习生活了四年，每一天都在感受着时代的变化。这不，毕业后父母死活不让在大城市里工作，要让回县城安安分分当一个老师。这不，笔试面试都过了，两个月后正式上班，父母都去地里干活了，本来他也要去的，可父母让他在家休息，不让去，让闲着。这一闲不要紧，闲出心病了，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要出去打拼。一直跟高中好哥们高大帅聊天，把自己聊得全身发热。看着高大帅今天在横店当群演，明天到湖南商演的照片，自己再也坐不住了。他不是想当明星，只是想多出去走一走。随即换上干农活的鞋往地里奔去，他要跟爸妈说出自己的想法。到了地里，他爸程五问道：“小雨，咋到地里来了呢，都说了不要你干不要你干，你回去备备课啥的”

“爹，妈，我来和你们拉下牛，在家里也是闲着，”

“好吧，好吧，来地里走走也好”他的妈妈刘调红笑着说到。程雨拉着牛在犁沟里走着，他爹在后面犁着，他看着脚下的泥土，看着自己的脚印，好似这条路就没有终点。他想着如果自己去县城里当了老师那可就一辈子当老师了，昨天跟今天一样，今天跟明天一样，“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对了”这句话又冒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专心犁地的爸爸说到：“爹，我不想去县城里当老师了，我想去大城市里走一走，自己打拼。”

“啥？你在说啥呢，你知道你当这个老师找了多少关系吗？都弄好了，你给老子说不去了，你要飞呀，你这个怂样，心还比天高呢。”

在按着萝卜籽的刘调红也听到了儿子的话，直起身来说：“那你这个大学读了干啥，当初就希望你有个铁饭碗，安安稳稳，你现在要出去闯闯，那当初这个大学就别读了，读了有啥用，还不是去打工，你就安安稳稳的像你程亮哥一样，在县城有个安安稳稳的工作。”

程亮是程雨三伯家的儿子，他堂哥，现在在县里的医院工作，每次聊天三伯和三伯母都会说起，满满的自豪感，说话说啥都要带一下程亮什么的。“妈，我不羡慕那样的生活，一辈子就这样，我想出去闯闯，人家阿里巴巴做这么大，不也是创出来的吗”程雨看着老妈说到

“啥粑粑，卖粑粑能赚什么钱，你别去”

“什么卖粑粑呀，人家那是个大集团，上百亿的资产呢”程雨详细的解释着。

程五也说：“我不准你去买什么粑粑的，别说了，干活，天快要晚了”

“爹，不是，那不是……”

“别磨了，干活，干不动你先回去煮饭。”程雨还想再说，可他爸已经在赶牛了。程雨看商量不成就慢慢的回家了，他想着等晚饭的时候再说吧。

他慢慢的走着回去，一路上都会有什么大伯呀，大伯母的和他说话，全村都都知道他要去县里当老师了，他感觉这个村的消息传播速度比5G网络还要快呢，不管坏事好事。但他也不能说啥，毕竟一村的都是亲戚。走着走着遇到了一个正背着背篓里面好像还有些活的柴，他叫到：“六奶奶，背柴去呀”

“是呀，小雨，去地呀，再过两个月要上班去了吧，哎，真有出息，去的时候可以去你程明大伯家玩玩”杨春秀眼睛迷成一条缝笑着说到。

“嗯，好的，六奶奶”

这位六奶奶的儿子是村里最出息的一个，在县里当小学校长，叫程明，因为一个村的都是亲戚，所以程雨也应叫个大伯。他去当老师，他这道这个大伯多多少少出了些力，但他不喜欢这样，感觉自己心里不高兴，有的时候要强颜欢笑。“唉，比在城里更累”

“六奶奶，我先走了呀，我回去煮饭去了”说完程雨就走了。他想起他以前第一次高考失败的时候，杨春秀故意故意问他分数，还说她孙子考得如何如何，人越多越大声，第二年考上了，又到程雨家各种赞扬。现在他要去当老师了，见他更加热情。程雨很烦，到大城市又格格不入，在农村有接受不了有的东西，有工作，还把自己弄迷茫了，这也是少见呀。

回到家他特意好好炒了几个菜，程五和刘调红回来后他把洗脸水都准备好，服侍的非常到位，刘调红看着靠着墙抽烟的皮五说：“哎呀，这大学读的真好，感觉小雨一下就长大了”

皮五一声不吭，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毕了说到：“洗快点，洗了吃饭，饿了”

程雨立马碗筷摆好，凳子放好，饭盛好说：“爹，妈，快来吃饭了，我有点事和你们商量一下。”

程五边走过去吃饭边说“：有啥事吃完说”。

刘调红倒问道：“要说什么呀。”

“就是今天我在地里和你们说的那个事，我想出去闯闯，不想一辈子呆在县城里。”

“你到底怎么想的呀，你看看你程亮哥哥，人家多舒服，听说都要买房了，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呀”

“我……”

“别说了，吃饭，明天带你去找王大婆看看”刘调红马上变了脸上。

“啊！”

这王大婆程亮知道，是看迷信的，小的时候他生病都是去找他看，受过高等教育其在过大城市学习过的程亮越来越理解不了父母到底是咋想的，就像父母理解不了他咋想的一样。吃着吃着外面的狗咬了起来，他开门看看是他三伯母来串门来了：“小雨，还在吃呢？”

“嗯，三伯母，进来做，烤火。”

“小雨，听你三伯说你现在这个手机玩微信还是叫什么的，是不是呀，他说你亮哥也玩，你们有没有经常聊天呀？”

“是呀三伯母，现在科技发达，可以视频聊天，互相见到对方，要流量就行，不用话费。”程雨答道。

“哦，你亮哥昨天还打电话来，说他们开会呢，这两天忙，现在他在医院都处熟了，还说要买房子，他有没有发照片给你看了。”

“看了，看了，房子大呀。”又开始了，他三伯母有开始聊程亮了，聊来聊去都那几句，他都听烦了，最主要的是在他父母面前聊，他想出去闯一闯就更加难了。在他们村里，大人要么聊这个怎么怎么了，要么聊庄稼，要么就是互相攀比孩子。程亮实在是非常不喜欢这个氛围，草草吃过饭就出去了。他出去散着步，手机响了起来，“喂，程静姐。”

“程雨，听说你要去当老师啦，昨天我打电话给你三伯母，我问起她，她说的。”

程静，程雨三伯母家大女儿，28岁未婚，高中没考起大学后就一直在省城打工。28岁未婚，这在农村在大人眼中可不得了呀。程雨非常喜欢和这个堂姐说知心话，因为他感觉她能理解自己，就想自己理解程静说没结婚的理由是“没找到合适的人一样”，爱情嘛，不能将就，可在三伯母她们眼中这可不得了，什么合适，爱情之类的词好像不应该出闲在自己身上，要么有工作，要么会干活，这才叫合适，至于爱情，但纯属扯淡。

所以看到姐姐的电话程雨不淡定了：“姐，我现在这么年轻，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同于我们村的风景，接触一下不同的人和事。”

“我懂，是不是想奔跑在奋斗的路上，回头有一路的故事，低头有鉴定的脚步，抬头有清晰的远方呀。”

“是呀，姐，你文采真好，我就是要自己去寻找远方。”

“姐我从空间看的句子，是不是你爸妈不给你出去，说说安安稳稳才是正道呀，就像你三伯母催我结婚一样，你要理解父母，他们没读过什么书，你要理解他们，学会说服他们。”

“姐，可他们见阿里巴巴都不知道，好难沟通呀”

“这就要动用你三寸不烂之舌啦，好了，加油，不说啦，我还有事。”

挂了电话后程雨迫不及待回家，他一定要把心中所想讲出来。

回到家后，三伯母还在说着他亮哥。“三伯母”

“小雨呀，怎么吃了就跑了，要去工作了以后回家机会少，多和我们聊聊天。”

“哎，三伯母，我静姐要不要结婚了呀？”程雨是故意这样问的，因为聊他亮哥他听烦了，想委婉的让三伯母别说了。

提起静姐，三伯母说到：“不想管她了，她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亮哥……”得，话又转到亮哥了。

“爹，妈，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出去走一走，现在社会发展很快，我要出去长长见识，中国这几年发展太快了，您们不知道，中国很强大，这是每一个人的新时代，我要去创闯一闯。”

“你闯个鬼呀，书白读了，不干回来干活，做农民。”刘调红提高音量道。

“妈，你不懂，现在……”

“别说了，喂牛水去。”

程雨出去喂牛水，看着牛，看着水，他迷茫了……

雨桃源说

我写的是一个处于社会大变革，大时代的到来，在农村父母和孩子思想不一样，而处于这个大时代，农村也会在不知不觉变化，他们也终将会感叹新时代的到来。

这样做好吗

喂完牛的程雨就去睡觉了，可一夜都没睡好。翌日大早程雨就被老妈叫起来去隔壁村看迷彩去了。这还得了，他可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呀，他知道太阳系，他从网上看过火星的照片，他知道地球只是茫茫宇宙一颗星。要他去看迷信，这不是与他的世界观背道而驰了吗。“妈，这都21世纪了，怎么还是原来那一套呀，你们平常没事多看看电视好吗，要相信科学。”

“别扯这些，当妈的不会害你，隔壁村王婆看得很好，快点，看完回来还要去找猪食呢，别磨磨唧唧的。”刘调红催着儿子说到。

“妈，那看完回来你们就得同意我出去外面闯闯，行吗，行我就去了，不行不去。”程雨说完用被子蒙住头，赖上了。

“好，去看看再说吧，看完你就不想出去了。”

“好，我就去看看，看看王婆的本事。”说罢就一个翻身起来准备和老妈出发。

程雨写完脸后发现老爹不在便问道：“妈，我爹呢，怎么不见他，他去不去？”

“你爹下地干活了。”

“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为我们建房，打地，给钱的，怎么还起这么早去干活呀？”

“都哭了一辈子了，习惯了，虽然现在农民生活好了，可这双手闲不住呀。”确实，农民苦了一辈子，只有干活才舒服，闲不住。虽然农村面貌在慢慢变化，可人们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前，要想改变，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刘调红提着一箩筐土鸡蛋，带着程雨就朝隔壁村走去……

“王婆，我们来了，这是我的儿子，叫程雨，程雨，叫王奶奶。”

“王奶奶，你好。”

“嗯，调红，你先跟我进来吧。”王婆眯着眼睛说得。程亮看着老妈和王婆进去两个人说了10多分钟才叫自己进去。

“你有点没精神，眼眶发黑，有脏东西呀。”王婆看着程雨说道。额，因为昨晚商量不成，一晚都没怎么睡好觉，当然没精神了，程雨心中无语。

“王奶奶，你这说的怪吓人的，有啥脏东西，天天洗澡呢。”

“不要乱说话，听你王奶奶说。”刘调红斜视着程雨说到。

“调红呀，回去后在东南方摆上三个鸡蛋，这孩子是总想着往东南方跑，那个方位有脏东西。”这话把程雨也说得一愣一愣的，不会真能算吧，不合常理呀，这可是21世纪呀。

“好的，王婆，你把这篮子鸡蛋收下吧”刘调红感谢到。

回去的路上路上程雨就纳闷了，这王婆杂知道自己要出去呢。“妈，你是不是跟王婆说我要出去呀？”

“肯定要说呀，不说咋给你看。”

程雨这才明白，原来这算命是这样算呀，他再看看四周，发现出村去省城唯一通车的大路就一条，就是在东南方。“我说呢”程雨嘀咕道。

走在前面的刘调红催道：“走快点，还要去放鸡蛋呢。”

“妈，别放了，那都是骗人的，别污染环境好吗，这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呀。”

“这孩子，说啥呢，你王奶奶那可是顶神呢，别瞎说话。”

“妈……”

“走快点，别磨。”没有办法，程雨只得陪老妈去放鸡蛋。放完后老妈下地去了，他自己一个人去山上逛山去了，他还是要出去。每天都这样过着，他不敢想象真去县城工作了，每天一个样，自己是啥样。他去到山顶上，看着一座山连着一座山，他要如何冲破这枷锁。不顾一切的出去肯定是不行的，毕竟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一定得征求他们的同意。看着远处的山他想起《北京青年》的一句话：昨天和今天一样，今天和明天一样，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坟头上一摇一摆的狗尾巴草，没劲儿透顶。人生就该这样吗？程雨拼命摇头，不，我不要这样的生活。

…………

日子一天一天到来，下周就要开学上班啦。父母一直没妥协，他也不知如何办才好。刚吃完午饭收到程静姐的消息，说她回来老家玩几天，约程雨上山走走。程雨迷茫疯了，马上就去了。

“姐，我该咋办？”程雨迷茫的问道。

“没什么，你姐我可比你惨，每次回来都被逼婚。”

“唉，姐，我俩这是咋了，大人怎么不理解呢？”

“跟着自己的心走。”这话高大帅也跟程雨说过。

“姐，我真不知道我以后要干嘛，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也不太肯定我的方向，我只想走远一些。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熔炉》看过没，那里面说了，我们之所以努力战斗，并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不用迷茫了，战斗吧，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呀。”

“姐，你内涵真丰富，有点崇拜你了。”

“哈哈，姐姐我从朋友圈看来的。”

“姐，你有对象了吗？”

“你怎么也和你三伯母他们一样了，你被改变了。”

“没有姐，我就关心我未来姐夫到底在哪呢。”

“你的姐夫我也很着急呀。”

“你这话被我三伯母听到，他铁定跟你急，又要和你念叨一番了。”

“念叨也没有用，我不愿将就。我要的爱情是一种久违的感动，不受羁绊，没有约束。”

“姐，我或许懂你表达的意思。”

……

这边在地里干活的刘调红和程五商量着过几天要不要亲自送儿子程雨学工作，怕跑了。“时候差不多了，走回家吧。”夫妻俩便拿着农具往家赶。

“呀，程五呀，要回去了，马上儿子就工作了，真享福呀。”同村的王秀说道。

“哎呀，享啥福呀，工资又不高，给他随便混混日子。”刘调红回道，可以听出满满自豪感。

“唉，可以啦，领国家公资，不像我家洪波，工资虽然高，但忙呀。”这话也是满满自豪感。

“这年头就是要能赚钱，你家洪波虽然没读书了，可每年都打钱回来，很有本事啦，在村里算是。”

“也是给他随便混混。”王秀笑到。“不说啦，我过去找点猪食。”说罢便满脸笑容的走了。

这大人呀，到哪都是攀比。

等程亮回到家，看到他老爸老妈也刚好回来。“爹，妈，那件事我……”

“别说了，明后天我们送你去工作，真是没见过，工作还要父母送的，我真是想给你一棍子。这两天收收东西，准备准备，给老子长点脸。”程五说到。看来这回上班是铁定了，又不能私自跑了，唉，难，程亮心里想着。

……

那就先上吧，然后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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