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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耶和华·子羲3600岁那年,站在永夜城的城墙上眺望远方的战争,一阵阵风如同刀刃般吹过他的面庞,仿佛要割破他的喉咙。鹅毛大雪落满了他的肩头,子羲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花了,和战争一样,持续了三百年,不曾停歇过。三百年,十万零九千五百个日夜,这对于妖怪仅仅只是生命无需在意的短暂瞬间,而对于人类三百年是三生三世,数次的转世与轮回。子羲清晰的记得他曾经无数次看着程绝世的容颜,禁不住泪流满面,子羲看见程的容颜便想起了王与那千千万万臣服于他的子民。
程是子羲一生最疼爱的妖怪,他是子羲同父异母的弟弟。程的身体是传说中的不死鸟之身,永生永世不得灭亡,更不需要凡世的那些人类口中所谓的轮回转世。传说拥有不死鸟之身的妖怪或者人类,永生永世都不会懂得爱与恨所蕴含的种种意义。只有当他因恨他所爱之人而感到极度的悲伤与痛苦,身体才会灭亡,而灵魂没有。灵魂会栖息在云朵上,俯视着大地每一寸的土地,千百年后灵魂轮回转世,在世界上某一处出生来到这世间。不过转世后,一切关于前世的爱恨情仇的记忆都会消逝,被藏匿与记忆的深处……程自然也一样。
程今年大约已经数万岁了,这种事情每个人记得都不是太真切,虽然已经上万岁但身高却只有一米四,在他十岁那年,身体永远的停止了发育,而心智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哥哥,我们会死吗?”程看着脚旁的积雪,子羲看着他无喜无悲却又如同天使般精致动人的面容,说:“程,不要忘记你是不死鸟之身,你不会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是弑亲妖族唯一的王,永生永世你都是……所以,你必须坚强的活下去……”
程突然抱住子羲的身躯,把头埋在子羲的长袍里,声音略带一丝沙哑,说:“哥哥,哥哥……我不允许你死,你必须和我一起坚强的活下去,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我以下一任王的名义命令你。”
子羲从袍袖中伸出手抚摸程细软的冰蓝色的长发,嘴角凑到程的耳旁,说:“程,哥哥答应你……我未来的王,我陪你一起坚强的活下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搂住子羲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粉色的嘴唇略带一丝凉意,在子羲的额头凝固的霜痕。
程脸上露出英俊且天真无邪的笑容,如同天使般甜美,如同凋零樱花的花瓣般伤逝……像极了子羲曾经的王。
“哥哥,有人来了。”程在子羲的耳旁轻声细语道。
子羲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身看见身后赤身裸体,身上一丝不挂的罪孽,他脑后披散的血红色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张开包裹在身上遮住重要部位。罪孽双手紧握着一柄妖刀横在眼前,仿佛凡世的凡人拿着唐刀要切水果。男人手中的妖刀刀鞘呈纯黑色,没有任何花纹衬托。
罪孽是王死后仅存的一丝妖力幻化形成,为了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唯一的愿望而生,王前世的唯一愿望会是什么呢?子羲曾经数次问王,他遥远的梦到底是什么,王总是抚摸他的头发说:子羲,等你长大了我就告诉你,到那时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哦。后来,子羲长得和他一样威武高大时,他把手放在子羲的肩膀上,告诉子羲:子羲,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你没有真正的长大,以后我会告诉你的。而程总是会露出神秘诡异得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却又显得天真无邪,说: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可能忘记了,也可能没有梦境在我的脑海中。
“子羲,将你的命交给我吧,我将永世长存……王会为我自豪的,我将是弑亲妖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强大的妖怪,而你自然是我必不可少的阶梯你的名字必然被载入史册,我的名字就永世流传……来吧,交出你的生命……哈哈哈……”
罪孽咧开嘴大笑,笑着那么猖狂,那么残酷,带着一丝邪恶的气息……像极了子羲曾经的王。
罪孽一瞬间拔刀而出,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光,空气中隐约被划出一道裂痕,刀尖斩断了空间!
刀身上完好无损,并且上面竟然长出了白骨与血肉!子羲永远都会记得这柄刀,刀铭“该隐”,由该隐死后所残留的怨与恨形成,当使用者用其杀死的生命达到一定数量,刀身上会长出白骨与血肉,最后形成该隐的身体,到那时刀会杀死使用者,吸取使用者的生命,达到该隐复活的目的。这柄刀原本是王唯一的武器,也是弑亲妖族禁止使用的武器,子羲永远都会记得这把刀。只可惜王在位时期风平浪静,从未见过他拔刀出鞘,让天地间血流成河,王是列代妖王中唯一热爱和平的妖怪。
突然,一阵风在子羲的耳旁吹过,他看见“该隐”的刀尖停顿在他的鼻尖前。那一刻,罪孽的表情凝固了,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下,手最终松开了“该隐”……“谁都不允许伤害哥哥……不管是谁……”程的手刺穿了罪孽的胸膛,血液在罪孽胸前如昙花一现般绽放,黑色的血液染黑了脚边的雪花,黑色的雪花很美,让子羲想起了王苍老的容颜……至今子羲都记得,几百年前他的手刺穿了王的胸膛,鲜红色的血液染黑了地上凋零的樱花花瓣。王倒在子羲的怀里伸出手抚摸子羲的脸庞,他想要是什么又欲言又止……直到他的手在子羲的脸颊旁垂下,子羲的眼前只有他的笑容,那么猖狂,那么残酷……子羲知道王想要抱住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可最终没有……直到王的坟头落满了凋零的樱花花瓣,王都没有……子羲想抱住王,
对他诉说这世间的残酷与无奈,却只能坐在他坟墓旁靠着他的坟头,泪流满面……
程的手上布满了钢铁般光滑坚硬的白色蛇鳞,呈菱形状,不停地微微张开收缩。他手上握着一颗连接各色血管并且布满黑色鳞片的心脏,心脏在程的手上微微地跳动,那是罪孽的心脏,也是王的心脏。罪孽抬起他的右手放在子羲的脸颊旁,抚摸子羲的脸颊,那是一只布满老茧十分粗糙的手。罪孽看着子羲的眼睛,血红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星辰般灿烂的光芒,转瞬即逝连同右手渐渐从子羲的脸颊旁垂下,程收回了他的手,罪孽失去了支撑倒在大雪下……子羲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王遥远的梦……那么渺小,那么残酷,那么绝望……其实,弑亲妖族只是魑魅魍魉族最渺小的分家而已,在所有分家中弑亲妖族领地最小,妖怪数量最少,就连初代妖王退位之后的列代妖王也未必有其他分家的妖将强大。直到王的出生,王出生的时候,吸收了母亲的全部妖力,导致母亲妖力枯竭难产而死。而且他出生的时候,本身就有三千年的
妖力。因此他的父亲从王小时候就畏惧他,后来他的父亲在外面沾花惹草,把一名青楼歌女的肚子搞大了……他的父亲不得不娶那名为无数妖怪唱过小曲的青楼歌女为妻,在他们洞房那晚,王使用一柄黑鞘长刀杀死了他们……而那把刀正是弑亲妖族禁止使用的武器“该隐”,没有人知道这把武器从哪里来,也不会再有人知道。因为除了子羲,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妖怪都已经死了。
虽然王成为了弑亲妖族的妖王,使弑亲妖族成为了魑魅魍魉族分家中最强大的妖族之一,但是王却是实至名归的野心家,他要让弑亲妖族成为超越本家的分家,但是他今生今世没有成为让弑亲妖族超越本家的千古妖王,所以他要让子羲成为千古妖王,要子羲使弑亲妖族成为超越本家魑魅魍魉族的分家。几千年来,他想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他经历了无数次的继承,所以子羲必须活下去,不能让弑亲妖族在此时毁灭。因为只有子羲能唤醒王前世的记忆,因为子羲是王曾经唯一爱过的人……
大雪纷纷落落,如同柳絮般凌乱地飞舞,从栖息着灵魂的云朵上遥远的苍穹中大肆落下。雪花渐渐覆盖了罪孽的身体,落在他血红色的瞳孔中融化,在他的身旁被血液染成黑色,如同黑夜般美丽动人,散发着微微的光泽……
程手臂上的白色蛇鳞已经渐渐褪去,露出白皙的皮肤。他的手上还握着罪孽的心脏,不同的是那颗布满黑色鳞片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断开了与各色血管的连接。程注视着那颗心脏,表情变得凝重,下一刻心脏在程的手上如红莲般绽放盛开,血肉在空中形成一朵璀璨的红莲在苍穹之下含苞欲放,然后盛开绽放,最终消散……璀璨夺目。
“汝等小人,见本座何不跪拜?”程表情十分愤怒,对着遥远的苍穹歇斯底里地怒吼,声音那么愤怒,那么撕心裂肺,却只有子羲听出来其中所蕴含的绝望,如同亚当被该隐按在田地上掐住脖子时发出绝望的哀怨呻吟。
在远处的雪景露出数不清数目的人类,那是人类的大军,那是他们手中紧握着长矛弯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当他们看到站在永夜城城墙上的男人时,发出了胜利的欢呼,仿佛在每个人眼前都有一个身材妖娆,名字叫“胜利”的青楼女子,对他们说:客官,请你好好享用我吧。他们知道城墙上的男人,是弑亲妖族妖王,他们想要立刻砍下男人的人头,然后拿着人头去朝廷找皇上邀功领赏,最后娶妻纳妾……然后,就是别的事情了……
在他们想入非非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城墙垂直落下,在地面上砸出了如同飓风般的灰尘风暴,向四处极速飘散蔓延开,在灰尘风暴中包裹着无数的沙石。正当人类用手臂挡住面部揉眼睛时,一只身长数万丈的白磷巨蛇从地底钻出,白蛇全身布满了如同钻石般发亮的白色蛇鳞,又如同钢铁般坚硬。程站在耶梦加得的头顶,全身布满了钢铁般坚硬的白色蛇鳞,蛇鳞上散发着微微的光泽,子羲在远处清晰的看到程的脸上布满了白色蛇鳞,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在笑,也许在哭,谁知道呢?子羲看见他的天蓝色瞳孔中闪烁着翠绿色的光芒,像是翠绿色的岩浆一样在眼中流动。
耶梦加得的身体伸入遥远的苍穹,俯视地面上的一切,人类在它的眼里,如同人类眼中的蚂蚁,简直微不足道,甚至更加渺小。
耶梦加得的尾巴横扫过地面,尘埃沙石在空中汇集,形成一道道尘埃飓风,所过之处毫无生还可言。无数人类的尸体在飓风中上下翻飞,如同他们脚下所践踏的无数妖怪尸体,这似乎是老天爷和他们开的玩笑……他们在飓风中发出绝望凄惨的叫声,他们心中所以的幻想的化为了泡沫,化为了他们口中所谓的虚无……
子羲站在城墙上看着程和他脚下的耶梦加得,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此刻我眼前的程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所过之处无人生还,血流成河……
突然,子羲看见三个“黑衣人”在空中诡异地舞蹈,头顶的苍穹上,两只黑龙在空中缠绕,拥抱,亲吻,舞动着修长的身体跳出世界上最诡异且曼妙的舞姿。突然三个“黑衣人”抬起来头,他们的脸上竟布满了鱼鳞一样的鳞片,在脑后长满了乱蓬蓬的黄色毛发,让人感到恶心,让人感到恐惧。在三个“黑衣人”的脖子、手指、大腿、脚跟上都连接着一根根和蛛丝一样的丝线,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虽然丝线极其细,如同蛛丝一样细,但却坚硬无比,既然用带有妖力的长刀也未必能够斩断。但是在“该隐”刀刃下,一切都如同纸片一样单薄,甚至都无微不足道可言。
子羲顺着丝线看去,一根根丝线连接在阴柳的手中,那三个“黑衣人”正是阴柳的傀儡。阴柳是子羲同父异母的大哥,按理应该是他继承弑亲妖族的王位,但是王却将王位继承给了子羲,阴柳对此记恨已久,从子羲继承王位那天开始大约已经一千多年。
“子羲,几百年了,你该也下台了,还不知足吗?若不如此,弑亲妖族必将毁在你的手里,看看你身后吧……随处可见的妖怪尸体……即使程愿意永生永世都陪伴在你身边,可是此刻,又有何用?……交出你的100%妖力和王的100%妖力,让我杀死你吧……我必将让弑亲妖族回到曾经的鼎盛时期……过来吧,我的弟弟……过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根本就无法控制王的全部妖力。”
阴柳突然不说了,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但转瞬即逝,因为他看到了刀尖插入地面的“该隐”。在传说中,该隐是“杀亲者”,而弑亲妖族便是该隐创建的魑魅魍魉族的分家,该隐也正是弑亲妖族初代的王,也是子羲的祖宗,而子羲流传着该隐的妖神血脉。
空中的三个傀儡突然抬起头来,眼中空洞无神,就像是已经死了几千几万年的妖怪或人类在棺材里面被挖出来了一样……突然,傀儡手中握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长刀,向子羲飞扑而来。子羲握住“该隐”的刀柄,“该隐”的血肉白骨上竟开始长出血红色鳞片,不出十秒鳞片已经铺满了“该隐”的表面。“该隐”一声低沉的怒吼,三个傀儡瞬间在空中支离破碎,千疮百孔,化成尘埃在空中飘散,像是夜空中不再璀璨闪耀的星辰。
子羲低头看着“该隐”,它刀刃上的血肉白骨已经成形,如果没有猜错,不用多久,不需要再血流成河,该隐便可以复活,重新回到这世间。
子羲抬起头来,看到阴柳背后成千上万个傀儡在空中飞舞,无声地歌唱,如同成千上万个棺材被掀开挖出来的尸体。它们从黑色破烂不堪长袍的袍袖中抽出长刀,向子羲飞扑而来,它们的动作在阴柳的控制下如同真人,栩栩如生,都可以以假乱真,除了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神。
“该隐”像刚才一样发出一道道低沉的怒吼,如同惊涛骇浪般向傀儡们淹没而去,不同的是这次怒吼中伴随着一阵阵威压,像是王位上的君王向臣服于他的子民发出不可违抗的命令……成千上万的傀儡在空中粉碎,身体化为尘埃在飞舞着雪花的狂风中飘散,伴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大肆落下……
子羲在傀儡四面八方的重重包围中挥舞着手中的“该隐”,一道道十字光刃在傀儡群中飞速射出,仿佛要划破天际,破开苍穹。
妖刀之术·碎身断骨。
在子羲一次次劈砍、横斩、下切时“该隐”不断发出伴随着威压的怒吼,数不清的傀儡在空中破碎。在成堆的傀儡的缝隙中看到了阴柳那张笑容诡异,让子羲感到恶心的笑容……
“子羲,没有王,没有程,没有“该隐”的你,什么都不是……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必须死……”
突然,一道黑色的刀光在“该隐”的刀刃上划过,刀刃上燃烧起暗红色的火焰,诡异霸道至极。这时,子羲在缝隙中,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阴柳的背后,他的手从背后刺穿了阴柳的胸膛,然后子羲手中的“该隐”也随之消失,留下暗红色的火焰化为破天的焚天大火将数不清的傀儡烧为灰烬。“该隐”出现在男人的手中,男人握着手中在阴柳的脖子旁划过,他切下了阴柳的头颅!然后他像尘埃一样被风吹散,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成千上万的傀儡也在焚天大火中化为了灰烬……子羲从刚才的缝隙中,看见阴柳痛苦的笑容,男人异常粗壮的手臂刺穿了他的胸膛,猩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胸膛绽放盛开如同一朵红色的血莲花,然后他的头颅,轻轻的落在积雪中……他的身体躺倒在罪孽的身旁,罪孽的脸上永远地保持着猖狂的笑容,残酷且无奈,那么像子羲的王……阴柳的脸上满是不甘,他认为他永远都不会失败,可是他失败了……也许他说的对,没有程,没有王,没有“该隐”,子羲什么都不是,也许只是路边一株被人唾弃的草儿……只是子羲不愿承认罢了,但他心中永远都明白。
子羲转身抬头看向天空,天空像是被飓风吹过一样,万里无云……纷纷扬扬的大雪仍然大肆落下,不顾一切地漫天飞舞散落,像是被风吹落的柳絮一样。天空中两只飞舞缠绕的黑龙已消失不见。子羲似乎想起来什么,它们不是在交配、亲吻、舞蹈……它们在献祭,用自己的生命召唤早已死去的妖怪神袛,子羲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献祭的记载……一种类似于血液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间,子羲似乎闻到过这种气味在几百年前,却又想不起来……
突然,他眼前突然闪过一双无喜无悲的古铜色瞳孔,转瞬即逝,那双眼睛似乎只会保持沉默,那么古老,那么让人恐惧,像是几百年前看过的古老卷轴,似曾相识却又回忆不起来。
子羲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你叫我往北走,我却不知道北是那一边”的表情。
子羲叹了口气,转身撒腿跑向阴柳的尸体,握住“该隐”的刀柄,拔刀而出,地上留下了一尺长的刀痕,一道红光从刀尖划过,像是夜空中几千年没有出现的流星。红光在空中化为破天的火种,似乎随时都会化为焚天大火,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烧毁,都让其化为无尽的灰烬。几十只全身漆黑的乌鸦在子羲的眼前飞舞,舞姿那么熟悉,那么让人绝望……它们血红色的瞳孔让人感到恐惧。
破天的火种在空中形成一扇门,门上雕刻着古老的花纹与语言,门上缠绕着绿色垂直的藤蔓,藤蔓上布满了绿色沾满了毒液的毒刺。
门锁开始扭动,门打开了。那是通往世界的另一端的通道,那边是烈火焚烧的地狱,是被封死的棺材,是预告你已经死亡的坟墓……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却无新生。
一只脚从门内跨出,接着是整个人从门内走出。男人的脸异常的英俊,精致的五官让他显得像是一个假人,根本不存在的假人。他全身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没有像罪孽那样用头发遮住重要部位。
“世界,我又回来了,拿好你手中的鲜花,带领着你的车队来迎接我吧……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该隐向全世界发出呐喊,像是古老的君王从棺材里爬出,向全世界发出不可抗拒的命令。
他从空中徐徐降落,像是世界的王降临于这世间。他落在子羲的面前,坚硬挺拔的身躯清晰可见。他伸手抚摸子羲的脸庞,把子羲拥入怀中,子羲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早已成型且坚硬的胸肌与腹肌显得异常坚硬。
突然,他的手刺穿了子羲的胸膛,一朵血莲花在空中绽放盛开。血液如同破天的火种在空中弥漫,落在地面所过之处烈火焚烧,温暖如春。
他掏出了子羲的心脏,紧握在手中端详,像是凡间的美食评论家看到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子羲也从未感到过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仿佛近在咫尺。子羲倒在雪面上,看见该隐张开嘴,吞噬着他的心脏。像是一位美食评论家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他一次次的咀嚼,咽下……让子羲感到恶心、恐惧……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就像人类所说的:死亡只是双眼一闭,两腿一蹬而已。
不记得谁说过:“死亡并不可怕,只是在一秒钟的时间内伸手不见五指罢了。”子羲以前感觉这句话挺真实的,现在却感觉远远不止一秒钟,又或者是这一秒钟无比漫长,时间的齿轮停止了转动,时间岁月停止了流逝……
突然,该隐笑了,笑得很猖狂。一阵风吹过,如同往常一样,化为尘埃在空气中飘散弥漫,连同子羲手中的“该隐”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子羲看见尘埃飘散到城墙边缘凝固成型,一个赤身裸体,身上一丝不挂的该隐出现在子羲面前的城墙边缘上俯视着战争。他的眼神毫无焦点,显示出让人数不清的迷茫与孤独,像是一位失意的君王。
他脑后披散着的金色的破浪长发散落一地,如同往常一样,他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暴露在全世界的眼前,他是该隐,子羲的老祖宗。他的脸异常的英俊,迷倒千万妙龄少女绝对异常简单,不过他的样子似乎对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他转头对子羲露出一丝虚假,且看起来不真实的微笑,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告诉子羲,去寻找吧,王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与他重逢,只有他能唤醒王前世的记忆。
“哥哥,你不要死……你说过的,你会陪我永生永世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讨厌你……听说我死后,灵魂会住在天上的云朵上。哥哥,我会在云朵上看着你,请你等待我,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程的声音在子羲的耳旁回荡,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孩子一样悲伤,对着在他认为无所不能的哥哥喊:“哥哥,他们欺负我,你帮我打他们,好不好?”
子羲的眼睛的焦点从该隐赤裸的身体上离开,看向像是被飓风吹过的天空,隐约在天空中看见程绝世的容颜,脸上露出有一丝邪恶却又感觉天真无邪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像是雪城的雪花一样。
程。
看着我吧。
我等待着与你相逢。
第一章 过了那么久,我都忘不了她
第一章
黑暗且诡异的苍穹下,破天的火焰焚烧着子疑眼前的一切。火焰中,柳絮如同月下身材妖娆的女子在爱人眼前舞蹈,静静的在火焰中等待化为灰烬的时刻,像是子疑前世记忆中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落入罪孽的瞳孔中融化。焚天大火中,数不清数目的人类在地上翻滚,拍打着被火焰烧得焦黑的身体,企图找到一线生机,但最终只有绝望而凄惨的嘶吼在遥远神秘的苍穹下回荡,久久不得停歇,似乎永世不得停止。
在焚天大火的中央,站着一个男孩,脸上和眼中显出让人说不清的茫然,让人心疼,让人绝望……他倾城倾国的容颜让子疑想起了程的容貌。想起他站在鹅毛大雪下,雪花落满了肩头,脸上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想起他搂住自己的脖子,用略带一丝凉意的嘴唇亲吻自己的额头;想起他和自己一起坐在月下,看着璀璨却又让人感到渺茫的黑夜星辰,叫自己哥哥,哥哥;想起他在偌大且又让人感到孤寂冷清的宫殿等待自己陪他玩,露出让自己心疼的表情……
子疑迈开腿踏入诡异的火焰中,烈火焚烧着子疑身体的每一处,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痛苦,也没有在子疑身上留下一处伤痕。子疑朝着男孩的方向跑去,大声喊道:程,程,是你吗?哥哥,好想你。男孩用渺茫的眼神看向子疑,脸上突然露出迷人且又诡异的笑容,如同苔类植物在潮湿地域绽放盛开出了亭亭玉立,让世人皆惊叹其容颜绝世的花朵,倾国倾城,容颜绝世。
突然,眼前画风一变,子疑站在几十楼层高的天台上,大雨倾盆而下。他的身体不出几秒就被淋湿了,男孩转身仰面落下。在那一刻,世界仿佛禁止了,时间的齿轮不再转动,男孩的眼睛看向天空,眼神渺茫得让人感觉生活无望,说:“哥哥,请你仰望苍穹,程会在云朵上看着你……我们一定还会再次相遇的,哥哥……原来你现在叫做子疑,真好听……”
子疑猛然坐起,才发现只是一场梦。他抬头透过窗户看向星辰璀璨的夜空,程天真无邪的容颜浮现在夜空中,然后消散不见……程,哥哥好想你,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子疑坐在枕头边,抱着腿泪流满面,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抱着腿哭的男人看起来让人很恶心吧……
王又会在哪里呢?那个明明是父亲却把儿子把兄弟一样看待的男人……
2117年3月1日。
那一天并不是什么重要日子,而是子疑的生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似乎也不需要。爸爸总是塞一些钱给子疑,说:儿子,生日好好过,老爸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亲自去办,下次你生日一定陪你。这类的屁话,重要的事最多也只是陪魔鬼身材天使脸蛋的女人去咖啡馆,然后去药店买个避孕套去宾馆,或者把家中他和妈妈的卧室变得战场。妈妈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所以从来不会管这些事情,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在论坛里面发一篇类似于“论种马老公在外面把多少无知少女肚子搞大”的文章,如果可以的话,她说不定会去县政府门口和我爷爷家门口去贴大字报……
子疑的爸爸叫做子裁,是个连上班时间都是休闲时间的男人。比子疑前世的爷爷,也就是王的父亲靠谱多了,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代有一种叫做避孕套的东西,那么要去堕胎的女人已经从医院排到县政府门口了。到那时还不如王的父亲呢。
子疑的妈妈叫做不摇,平时工作很忙,二十四小时内除去睡觉时间,子疑每次看到她,她都坐在只属于她自己的岗位上尽忠职守,似乎想要将生命奉献给工作岗位一样。
子疑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到底在干什么,只知道她总是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像是要把键盘敲碎才肯罢休,说不定她还说过“此生此世若不敲碎全世界键盘誓不为人”类似的豪言壮志嘞。
总体而言,这个家庭……还算正常,还挺……和谐的……
不管怎么说,人类是一种十分神奇的物种……非常神奇。男人知道女人在外面偷汉子之后,说一些类似于“亲爱的,我是爱你的,只有你和他断了来往,我不会追究,我们还可以像往常一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之类的屁话,把女人感动得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
然后去外面沾花惹草,可谓是万花丛中过,叶片沾一身。当女方和汉子哭着要断绝关系,还被汉子扇一巴掌,还被骂一句婊子的时候。或许男方眼睛买好了避孕套,挽着别的女人的细腰去宾馆开房了。
反正子疑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因为妈妈是个工作狂,又没心没肺。明晚回来随便洗漱一下,然后倒床就睡,谁还会管爸爸藏在角落里用过的避孕套和被窝里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说不定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或者闻到。
绚丽的霓虹灯在上海街道闪烁散发着彩色迷人的光芒,凸显出东方明珠在每个人心中不可磨灭的辉煌与骄傲,外滩的耸立都一栋栋洋房让人在这座城市中显得有些迷惘,东方明珠下波涛汹涌的黄浦江上耀眼的光芒让人感到近代的沧桑。
在上海街道上树立的广告牌上,五官精致而面容却又显得憔悴的男人在让人绝望的雾霾中摸索前进,可前方却是悬崖峭壁。广告牌下方写着:即使雾霾悬崖,人类也不会绝望。
不知道这是残酷的末日预言,还是略显慈祥的一封封遗书,在全上海每个人的心中如同涟漪般散开,又如同绝望得让人看不清眼前的尘埃被风吹散。
几百年过去了,子疑曾经在弑亲妖组经历过无数次告别,逝去。是否还有妖怪记得曾经有一代妖王叫做“耶和华·子羲”,还是说那些记忆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如同尘埃被风吹散,无数次告别逝去使记忆变得暗淡……真是可悲。
转世后,子疑时常梦见子裁坐在耶和华·该隐的身旁,该隐把手搭在子裁的肩膀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子裁脑后披散着和该隐一样的金色破浪长发,唯一的不同是该隐的瞳孔是古铜色,而子裁是黑色的瞳孔,像是无月无星的夜空一样漆黑。也许只是一场梦,或许没有他们关系吧,子疑想。
梦见他从未见过的女孩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下,翩翩起舞,像是清纯唯美的郁金香,却又如同红艳妖娆的玫瑰。她走过来把手环绕在子疑的脖子旁,子疑的手搂住她的腰。他们的额头挨在一起,他们拥抱,他们亲吻,像是大雪下一对的相亲相爱的情侣……然后她在苍苍茫茫的大雪下如同尘埃被风吹散,在天空飞舞,消失在眼前……红色的血液如同红玫瑰在子疑的胸口绽放盛开,子疑倒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下,大雪覆盖了子疑的眼睛,但子疑却隐约看见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出现在遥远的苍穹上,眼前只有纯白色和血黑色的雪花……
梦见程站在云朵上,他的脸上无喜无悲,却让人心疼……他抬起头看着灰蓝色的天空,像是一个失意的君王,被天下苍生被所有臣服于他的子民忘记了。他头顶上是触不可及苍穹,脚下是他前世留下过了无数脚印的大地,却没有人陪他一起俯望这世间。他在云朵上留下只属于他自己的脚印,留下了他孤独娇小的身影……那么孤独寂寞,那么绝望无奈,那么让子疑心疼……
梦见王走在子疑曾经走过的街道,湿透的枯叶落在他的肩头,倾盆大雨如同瀑布从天而降,灌满了他的棕色风衣和方口皮鞋。路灯照亮着他孤独的身影,他的影子在倾盆大雨中离他而去,不愿和他一起承担孤独和寂寞……亲爱的王,你会在世界上的哪里呢?
……
路边的樱花经过了无数次枯萎新生绽放盛开,在漫长孤寂空虚的岁月中。樱花树是程最喜欢的树,程总是喜欢将死去的妖怪埋葬在樱花树下,由此弑亲妖族的樱花树开得十分茂盛,如同纷纷扬扬的大雪遮盖了半边天。
恍惚间,子疑突然想起今天也是某个女孩的生日。
他打开QQ,她的头像是灰色的,子疑在打字框中输入“生日快乐。”想了想,又删掉了没有发出去。
聊天页面上显示她的QQ签名改为“只有没心没肺,才能活的不累。”
子疑记得不久前还是“唯有美食和爱情不可辜负。”
一场倾盆大雨降临在小巷里,男人穿着棕色风衣,风衣里面露出若隐若现的黑色西装,脚上的黑色真皮皮鞋擦得锃亮得可以当镜子用。给他一支玫瑰花他能开着豪车去求婚,给他一束白菊他能满脸严肃庄重地去参加葬礼,为死者祈祷。他仿佛是天生绝世的戏子,演绎着世间的一切,无人知道他何时是演员,何时是世界的观众……绝世的戏子虽然在如同瀑布般倾盆而下的雨中,但是他身上没有一处淋湿,雨水就如同老鼠遇到猫一般绕开他。
男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却又显得有几分风骚与英俊。金色的波浪长发在风中如同妖艳女子般舞蹈,显得有几分妖媚。如若不认真看子裁那张连女人都羡慕的脸,说不定会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妖媚女子。
小巷不长,男人背对着小巷尽头的围墙,看着离他不远的巷口,隐隐约约只有几步之遥。狂风如同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脸上一次次地划过,伴随着瓢泼大雨而来,如同宇宙中的银河倾斜而下,将整个上海都笼罩起来。铺天盖地的尘埃在雨中连同落叶漫天飞舞,将满是雕花的围墙显得十分唯美。
彩色的霓虹灯在黑夜中闪耀着光彩,像是黑夜中为人们指路的天使,散发着天使特有的光芒,让人着迷。黑暗笼罩着物欲横流的上海,广告牌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寂寞,像是没有朋友的寂寞小屁孩。偶然发疯,偶然泪流满面……
“樱,你又迟到了。”子裁对巷口的年轻人说,语气不急不慢。
年轻人衣着打扮十分朴素,一身白色体恤衫在大雨下淋湿,隐隐约约露出里面已经成型的胸肌与八块腹肌。下身穿的蓝色牛仔裤的裤腿上有着很明显的专门磨破的破洞。白色的运动鞋已经完全湿透,鞋背上沾满了泥巴。年轻人的脸并不算太英俊,但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
“哥,明明是你每次都来得很早”。樱伸手挠挠头。
“樱,你考虑得怎么样?”子裁脸上依然保持着绅士般若有若无的笑容,但周围的空气中却充满了杀气。
“哥,你知道雪城吗?那里一年四季大雪纷飞,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同被风吹乱的柳絮从遥远的苍穹上纷纷扬扬大肆落下。雪城的风很冷,冷得彻骨,如同太白山上的积雪。但有时却温暖如春,让人捉摸不透。
雪城有时候就像是新生的婴儿,抵抗着风雪的侵蚀但却终有一天会被鹅毛大雪掩埋。到那时,我们会被埋葬在大雪下,几百年无人问津,没有人会为了我们立下一尊墓碑,即使我们生前多么伟大。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下,有雪城,有被埋葬在大雪深处且被人遗忘的记忆和我们曾经爱过的人。”樱挠了挠头,他的脸上露出央求的神色,“哥,求你放过我吧。我想去那里,和我爱的人。”
子裁脱去身上的风衣,将风衣扔进狂风暴雨中,风衣如同雨下的精灵在风中舞蹈,在雨中哭泣。风衣在雨中瞬间被雨水打湿,落在地面上,显得十分沉重,像是在战场上被背叛的将军一样,在被战友背叛的痛苦深渊中滚动,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柄黑鞘长刀被黑色皮带绑在腰间,子裁握住刀柄拔刀出鞘。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色的裂痕,裂痕垂直向下不断蔓延并且流出黑色粘稠的血液,如同在地狱沉睡万年的怪物即将睁开它睡眼朦胧的眼睛。
“樱,我也想去,但是我先完成该隐交给我的任务。雪城一定很美吧,我想……”子裁说完,突然幽灵般消失在雨幕中。
樱很显然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手中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拔出的重剑。他一跃而起,剑刃和空气中的黑影碰撞在一起,擦出巨大的火花。
他们像是黑暗中的鬼魅,在黑暗一次次挥舞着漆黑尖长的巨爪,他们挥舞着爪子在空中一次次碰撞擦出巨大獠牙般的火花。
这是王与子民的战争,唯有王的终结或者子民的死亡与臣服可以结束这场战争。
一辆橘黄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行驶在南京路,路灯发出枯黄色的光将车影拉的很长。
因为兰博基尼Aventador是敞篷跑车,所以车内基本上都湿透了,车内坐着两个撑着黑色雨伞的人。
Aventador的驾驶座上的男人意气风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吗,一只手撑着雨伞,嘴上叼着一根中华烟,吞云吐雾。路边没有交警巡逻,男人腆着大肚腩猛地踩油门,Aventador一个漂亮的甩尾,突然发出雷霆般咆哮却又如同低沉的怒吼,Aventador猛地窜出,风驰电掣,像是黑暗中飞驰的猎豹。
Aventador后座坐的女人的脸上是早上花了三个小时画的精致的妆容,她五官精致的脸上无悲无喜,像是全世界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却又显得十分理智。她身上的米色风衣将她膝盖以上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下身穿着牛仔短裤,露出洁白细腻的大腿,皮肤仿佛吹弹可破。脚上穿的高跟鞋鞋跟足足有十厘米,鞋跟细得像是一根锥子一样,在车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洞孔。黑色雨伞在狂风暴雨中被吹得摇摇晃晃,但是撑伞的女人的表情倒是一副“坐怀不乱,不动如山”的样子。
“老板。”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递了个iPad给女人,男人的小胖脸上带着风骚且又淫荡的笑容,像是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不,的确是的。
女人伸手接过iPad,iPad屏幕上是一条小巷,狂风暴雨无情地拍打着这条小巷,空气中两个黑影一次次地碰撞,摩擦出巨大惊人的火花,闪烁夺目。
“给他三十秒吧。”女人随手将iPad扔给驾驶座上的猥琐大叔。
Aventador内的音响播放着Kari jobe的《We are》。
“We are the light of the word
We are the city on a hill
We are the light of the world
We gotta, we gotta, we gotta let the light shine
We are the light of the world
We are the city on a hill
We are the light of the world
We gotta, we gotta, we gotta let the light shine”
妖刀之术·阴阳妖切。
持刀者在雨中挥刀成圆,雨水形成十字型挥出,持剑者一次次躲过攻击,四周的围墙也随之倒塌粉碎。空气中的裂痕突然随之张开,持刀者从裂痕中一跃而出,在空中拔刀斩向樱,樱将长刀横在眼前于眼前,一道道灿烂的火花在大雨中绽放如同莲花……
“我不能让你活下去,除非……你是个死人。”
在持剑者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位身姿妖娆的女子,和子裁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女子和持刀者作出同样挥刀成圆的动作,持剑者猛地挡住,突然持刀者出现在持剑者的侧面,长刀捅向持剑者的手臂,持剑者转身用重剑猛地斩向持剑者,持剑者突然变成一道幻影消失了。
一柄长刀从持剑者的腹部伸出,“真正的在后面。”
“我当然知道。”持剑者转头向持刀者咧起嘴角一笑,也变得虚幻起来,持剑者突然出现在雨幕中,一跃而起,重剑狠狠地落在长刀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璀璨夺目的火花在黑暗产生。
“老板,我们俩可能有一个要死了。”猥琐大叔发抖的手指指着空中飞来的一杆长枪,长枪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宛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抓着猥琐大叔的衣领,以座椅为垫脚石,一跃而出。米色风衣在狂风暴雨中张开,露出里面的灰色格子衬衫,像是一只容颜绝世的精灵在雨下飞舞舞蹈。
女人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雨水也随之打湿了女人的身体,雨水随着脸颊从下巴流下。
空中的那杆长枪如同追踪导弹一般改变了行进路线,枪尖直至女人。
女人伸出手一道如同泡沫的屏障也随之出现,挡住了长枪的攻击,枪尖与屏障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那是一杆用枯木做成的长枪,枪身形状如同弯曲的树干。那是Gungnir,传说中北欧主神奥丁的武器,由矮人们用Yggdrasil的树枝打造而成。传说这杆枪一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百发百中能够贯穿任何东西。
女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她额头上的一滴冷汗出卖了她的情绪。
突然,Gungnir在空中破碎化为了一缕星光,女人愣住了,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星光中,黑影双手按住女人的肩膀,在空中完美地完成了超高难度的后空翻。
黑影在女人愣住的瞬间用手刺穿了女人的后背,手掌从胸膛伸出,血红色的心脏在黑影的手中炸裂。化为血红色的雪花漫天飞舞,那么美,那么灿烂,那么让人绝望……
女人顺势倒在黑影的怀里,这才看清黑影的模样。黑影看起来并不是很漂亮,但却有种说不出口的气质,仿佛是气质女王。
黑影穿着黑色紧身服,性感火辣的好身材一览无遗,修长熬人的长腿简直让男人禁不住鼻血喷的满天飞。
“姐姐,既然我要你死,你就必须死……你终于死了,你说,你死了,子裁会不会爱上我,和我在一起呢?”
“我也不知道,毕竟她爱的是我。”
“那可不一定,是我先认识他的。”
黑影低头看向女人的那张精致无暇脸,才发现……那是张猥琐至极的脸,猥琐大叔的脸靠在黑影的胸前,鼻血流得满脸都是……
“姐姐,我说这鼻血是你打出来的,你相不相信?”
他们像是面目狰狞的魔鬼,互相撕咬对方的魔鬼,在黑夜中咆哮、怒吼、双手沾满血液,全身布满伤痕,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愈合,像是两个永不死亡的魔王在追求死亡――但却永远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
最后10秒!
刀刃在空气中一次次划过,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刀刃上腥红色的血液从刀尖流淌滴落还未到地面的那一刻瞬间被高温蒸发成血红色的蒸汽,空气中的温度极度上升,一道道刀光在空气中来回穿梭,周边的围墙已经千疮百孔,毫无一处有完整可言。
广告牌在刀光化为黑暗中的碎片,如同尘埃在空气中飘落,被风吹散在人世间游荡,无声无息地划过每个人的脸庞,却无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长刀在空气中呼啸而过,切开持剑者的皮肤,长刀狠狠地贯穿持剑者的肝脏,持剑者连连挥剑,持刀者连续躲避,但依然有一剑重重的落在肋骨上,发出类似断裂或者粉碎的声音。
双方身体再从伤痕累累一次次恢复痊愈,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樱,你这个名字太娘了,不配你刚毅的身躯,你百年之后投胎选个好名字吧。”黑暗传来持刀者的声音,持剑者的四周突然出现八个持刀者的身影!妖刀之术·垂直八方斩!
持剑者感觉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伤口愈合后继续疯狂裂开,愈合的速度完全无法抵达裂开的速度!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后被无数次切断,血液在空气中挥洒,染红了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最后5秒!
“既然我说过你必须死,你就不能活着!”持刀者发出最后的咆哮,咆哮声使整个城市都在颤抖,上海――这个经济巨兽在咆哮中疯狂颤抖,发出求饶的呻吟。
持刀者挥刀成圆,直接将持剑者腰部肌肉切开,上身与腰部以下的身体直接分离,腰部的断口宛如明镜一般,仿佛是世间最极端暴力的杀人机器才能做出的。
樱的上半身倒在倾盆大雨下,但他还没有死。他睁着眼睛看着黑色如墨的夜空,几颗闪烁的星星点点挂在夜空中,只是纯粹的感觉很美,没有太多的寓意。就像食物包装袋上没有印有“一切以实物为准。”
就像是一篇小说的主要内容中没有写“本故事纯属虚构。”
“哥,你放过我,好吗?我还想多陪陪她,即使我知道她不爱我……”樱侧着身子看向子裁,满脸哀求的神情,“哥……”
子裁突然抓住樱的衣领,子裁暴怒的眼中仿佛要跳出一只猛兽,“混蛋,你等待过谁吗?我活了活了多少年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比该隐还要年长。我记得我出生的时候,我的世界里没有如何一个妖怪,只有一片偌大的森林。那片森林很大,其实就是一个迷宫,不管你怎么跑都是在原地踏步,所以我每天都坐在同一棵树下。那片森林里时常阴雨连绵,时常有流星划过天边,我坐在树下感觉真的好美。过了很多年,我在那片森林中遇到了一个人类女孩,她很可爱,真的很棒,她是我第一个朋友。但她是人类啊,她七十岁的时候死在我的怀里,满脸皱纹的她问我,裁,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副模样?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是个妖怪,永远都不会衰老。
我把她埋葬在一棵樱花树下,凋零的樱花花瓣如同漫天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坟头,我时常帮她扫去坟头的樱花才发觉她是什么死去的,那一年我已经活了十万年了。可是我还要在那棵树下待着,我能感觉到我在等待某个人,他一直寻找我。后来,我遇到了该隐和不摇,他们带着我离开了那片我成长的森林,离开了那片埋葬着我第一个朋友的森林。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片森林,现在想想才发觉那一片森林其实是一个梦境,如同泡沫一般脆弱的梦境。我在我制造的梦境中活了几十万年,里面有我最需要的一切,那一切也是我最害怕但却最熟悉的……”
子裁握紧手中的长刀突然捅入了樱的心脏,“樱,带着你的记忆来世再来见我吧,孟婆那里,如果她不同意,那么我就让他去死……我等了那么久,才离开那片森林,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来,却没想到还是无法忘记过去,忘记她……”
一滴毫无混浊的眼泪从他的眼中流出,顺着脸颊慢慢滴落在大雨中,倾盆大雨似乎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脆弱,雨水猛地落在他的身上,不出一会他已经全身都湿透了,“好想喝一碗孟婆汤,却又害怕忘记和她的过去,该隐说,他会帮忘掉过去的那些痛苦……条件是给子羲制造一场梦境……”
“哥,我永远爱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樱将头埋进子裁的怀里,几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哥,别哭了,我会难受的……”
子疑打开QQ,在聊天页面输入:嗯,祝你昨天生日快乐。
子疑点击发送,迟疑一会,终究还是点击了撤回。
这时,对方在QQ空间里发了一句话:也许你看到的只是一场梦境,并不是真实的Ta,真实的Ta肯定比梦境中的他靠谱。
子疑没有理会太多,关闭了电脑。仰面躺倒在床上。
一辆橘黄色兰博基尼Aventador里,两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相依坐在一起撑着雨伞,不摇递给身旁的女人一张纸,女人接过擦了擦湿透了的长发,“姐,你要解雇那个胖子,不用这样玩吧。”
“我怕那个胖子听到被解雇的时候会抱着我的腿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会弄脏我的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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