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当飞将》——司马嘉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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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虎啸山林

公元225年，农历乙巳蜀后主刘禅建兴三年。

魏文帝曹丕不甘前两次攻吴失败，再出舟师，集结重甲兵士十万，上将百余，于吴军对持于建业一带。

蜀国自先主白帝城托孤后，诸葛丞相独领朝纲，外联东吴，内治军民，励精图治，休养生息已近三年。夷陵之战损失的巨大人力物力渐渐得以恢复。

这日，丞相府升帐议事。大厅中一位身高八尺，柳眉风眼，道骨仙风的中年长者来回踱着步子。虽然他眉头紧锁，面容憔悴，但是那逸群之才，英霸之气依然让人感觉遥不可触，自惭形秽。

“丞相......丞相......”参军杨仪低声唤道。

“唔，威公何事？”

“众将已经恭候多时，您是否已有决断？”

“唔......再容我片刻。”诸葛亮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王平，马忠，张翼等一干武将皆目光凝重，面露狐疑地望着他。“哈哈......哈哈......”诸葛亮笑道：“众将为何这般模样？”

“丞相此时还能笑，吾等死期不远了。”一位年轻的小将面露怒色，纷纷地道。

诸葛亮随声望去，“咳咳，咳咳......“

“索儿，你父亲我大蜀五虎上将之首可不是你这般懈怠的哦。”

关索羞得满脸通红，底下头仍不忿地道：“父亲大人乃人中龙凤，吾等如有父亲大人才能之万一也不会在此时踌躇，丞相何必羞辱吾等。”

“哈哈哈......哈哈哈......非也非也。”诸葛亮手持鹅毛扇快步向前走向众人：“幼常何在？”

“哦，马谡参军征粮未归，估计三日内可回CD。”杨仪回道。

“嗯......”诸葛亮底下头徘徊而不做声了。

众人见诸葛亮又陷入沉思皆有些不耐烦，一长须红脸，目光坚毅之人拱手上前说道：“丞相，吾自知乃魏之降将，人微言轻，但自跟随先帝以来，恩宠有加，而吾还未为国家做出分毫。请丞相明鉴，吾对天盟誓，如有异心，必死无葬身之地。”众将皆底下头侧过脸去......

“子均......”诸葛亮连忙向前紧紧捂住王平的手，泪眼婆娑，感慨万千......

“人言子均不识字，肚里乾坤断阴阳，亮羞愧啊！”

“丞相......”王平泪流满面，单膝下跪曰：“今曹魏日益强大，国家又逢内乱，高定，雍闿，朱袤之流联合豪强孟获不断在南部作乱，此危机存亡之时，平只有粉身碎骨以报答先帝知遇之恩。”

“末将愿追随丞相，奋勇杀敌，保卫国家。”众人皆下跪抱拳齐声道。

诸葛亮连忙一一搀扶着众将，“天佑我大蜀，天佑我大蜀。”此时连一向沉稳的诸葛卧龙先生也有些失了礼仪，像个绿林草莽一般有着泪有着笑，神神叨叨。

“嗯......众将先各种回营，操练兵马，亮已有破敌之妙计，三日后午时前来听令。”

“是！！！”主帅有了决断，无疑像一支强心剂一般，众人立刻坚定了起来。诸葛卧龙的御人之术真是淋漓尽致......

茂密的山林中，一头老水牛在悠闲地吃着草，“沙，沙，沙。”老牛摇着尾巴，头一晃一晃，嫩绿的青草充斥它的肚子，也填满了它的头。是阿，难得的清闲，此时不好好享受一番，还在意什么别的东西？

离老牛两百步以外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爬在山腰中一棵大树下，嘴里嚼着不知名的小草，腰上插满了削得尖尖的树棍。天气很潮湿，虽然有一些微风，但是在这密密的树林中是一丝也吹不进来。少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脏兮兮的面容，脏兮兮的衣服，只看得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蝉哥哥，蝉哥哥。”一个十三四的小女孩翻过山腰朝少年走了过来。

少年一个箭步冲到小女孩边上，拉着她的手，按住她的头趴在草丛里。“干嘛呀！”小女孩面露不悦。

“嘘......”少年一手捂着小女孩的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嘴里舔了一下，接着举起了手臂。

“死丫头，幸亏是逆风，要不你我就死了。”少年小声地骂道。

“什么呀，蝉哥哥你疯了啊，死什么死？”小女孩疑惑不解，歪着小脑袋，瞪着丹凤眼。

少年抬起头朝前面望了望，又把头死死地埋在了草丛里。他深深地呼吸着，侧过头对小女孩说：“你到这里来干嘛？在家呆着去。”

“要不是阿大叫我来找你我才懒得出来呢。”小女孩撅起小嘴，扭过头去：“放牛放这么远，不知道别人有多着急啊。”

少年放开按着女孩的手，轻声道：“我也是睡了一觉牛不见了，我顺着气味才来到这里，是我的错，但是，你马上回去，悄悄地走，快点，立刻。”

“怎么了吧，你和我一起走啊，我们一起骑牛大大回去。”

“死丫头，不知死活，你看......”少年指着老牛后方大约百步一块大石头边上。

小女孩顺着望过去，瞧了半天：”什么呀，什么都没有啊！”

“仔细看，在树的下面，蓝色的花儿边边上。”

“呀！！！大猫！！！”小女孩惊异地差点叫起来。

“嘘......小点声，傻丫头，什么大猫，那是老虎！！！”

小女孩来不及合上她那掉到地上的下颚，强烈的好奇心使她还是直勾勾的瞪着对面大约两百多步远的“大猫”。

“老......虎......它会吃了我吗？”小女孩怯生生地道。

少年把手搭在小女孩后背上，安抚道：“水灵儿别怕，它不会吃你的，你看它躲在那里都不敢动。”

水灵儿这才回过神来，扭头望着少年，疑惑地问道：“蝉哥哥，你怎么认识老虎的，我们村以前有过老虎吗？”

“以前听村长讲故事的时候有过提及，我并不太确定，只是感觉有种强烈的杀气所以趴在这里一直不敢动弹。”少年顿了顿，又望了望那块大石头：“已经三刻了，那家伙一直趴在那里没动，那么大的石头还露出半个头，我猜这畜生应该有上千斤。”

“我的天，千斤大猫。”水灵儿吐了吐舌头。

“村里从没出现过老虎，这畜生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来的，看样子饿得不行，盯上我们的老牛了。”

“牛大大，牛大大打得过它吗？”水灵儿的心一下又揪成一团。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老虎。别说话了，静观其变。”

“哞......”老牛似乎吃饱了，呼唤着它的主人。它摇着脑袋，踱着牛蹄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这老牛倒是还是那么悠闲，浑然不知它已处在危险之中。

老虎见状缓缓站了起来，这下少年和小女孩彻底看清了这大家伙。黄黑的毛发，巨大的头颅，浅绿的眼睛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前额上数条黑色条纹串成一个大大的“王”字。森林之王果然霸气十足！！！它没有动，它还是呆呆地站着，它在思考吗？还是在顾虑老牛那比它更加健硕的体型？

“沙......沙......”天空下起了小雨，老虎仍旧不动。水灵儿瞪着双眼，大气都不敢出，顾不得雨水沁湿了她的头发。少年也觉得喉咙里冒着烟，鼻子不能呼吸，五脏六腑都被巨大的压迫感压得错了位。

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天地间万物好像都被这森林之王的王者气势所压制。

狡猾的猎人还碰见了呆板的猎物，老牛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哞......”老牛吃得太撑了，大叫一声歪着脖子躺下了。“沙沙沙。”电光火石之间，老虎冲了出去，还来不及眨一下眼已经来到老牛身边，一个饿虎扑食，扑到老牛背上，老牛还没反应过来血盆大口已经死死咬住了它的脖子。

“哞......”剧烈的疼痛使得老牛发出凄厉的惨叫，它颤巍巍地想站起来，无奈背上还趴着个近千斤的老虎。它使劲着，使劲着......

远处看得心惊肉跳的水灵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似地拉了拉少年，怯生生地说：“蝉哥哥，你去帮帮牛大大好吗？”“嘿嘿，救它？你想我一起死吗？”少年冷冷地说到，嘴里仍然嚼着草，手上拿着一根小树枝不停地在石头上磨着。

“你不救牛大大，它就要死了，它可是我们村唯一的一头牛了。”显然水灵儿不满意少年的回答。

“放心，一时半刻它还死不了。你安心地呆着。”

“是吗？”水灵儿心里嘀咕着，此时她那幼小的心灵泛滥的善意并帮不上任何忙。她只得泛着泪花看着那垂死挣扎的老牛。

随着老牛不停地挣扎，它身上的老虎也失去的平衡，两条后腿掉到了地上。天生的杀性岂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强烈的杀戮感使这只饥饿的森林之王愈加发狠地咬住老牛的脖子。藏在柔软的手掌中那锋利的爪子深深地插进老牛的脊梁。黑红的鲜血渗得老牛满满一身。

不过，体型上巨大的差距还是让老牛有一战之力的，慢慢地，慢慢地，老牛站了起来！！！

老牛拼命摇晃着，步履艰难地一步步望前面走着，老虎两脚随着老牛移动，两只前爪仍旧趴在牛背上，咬着牛脖子的嘴并没有丝毫放松。

“哞......呼呲呼呲......哞......呼呲呼呲......”老牛一边移动一边嘶叫着。一脚深一脚浅一脚深一脚浅......

“蝉哥哥，你去救救牛大大吧。”水灵儿强忍着泪哀求道：“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呜呜呜......”终究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

少年死死地盯着远处，嘴里吐出咬碎的残渣慢慢涂在磨得尖尖的小树枝上。

“水灵儿，你别哭，老虎捕食而已，没什么好哭的，你哭得我心烦。”

“你，你，你真的好狠，你，你比老虎还狠。”

少年并没有理会她又继续嚼着草磨着树枝。

雨越下越大了，四周慢慢凉爽起来，可能老天爷也在怜悯着老牛，一直咬着老牛脖子的老虎竟然松开了嘴巴！！！它趴在草丛上喘着粗气，太饿了，没力气了。老牛急忙转过头来，正对着老虎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长年地饲养使它并不知道怎么发动攻击，草食动物的天性又让它没有勇气，它只能注视着它的敌人，小心地防备着。

“跑呀。”远去观望地水灵儿急得差点喊了出来。

“你小声点，你以为牛都有你那么机灵？再说它也没力气跑了。都半个时辰了，再等等吧，再过半个时辰我想才是结束的时候。”少年说出了他的判断。

说完少年抽出腰上两根树枝，递给水灵儿，说道：“水灵儿，这个你拿好，上面图了草乌，能使人和动物短时间麻痹，等下我冲出去的时候你就赶忙往村子跑，不要回头，叫村子里的大人过来，记住，不要回头一个劲地跑。”

听了少年的话水灵儿一下没缓过神来，刚还见死不救的蝉哥哥这是要干嘛？她脑海一下转不过来，突然她脑中又浮现老牛被咬住脖子的样子。“不不不。”水灵儿使劲地摇着头：“你会死的，你打不过老虎。”

“少废话，刚你不是要我去救吗？要你干嘛你就干嘛。记住，跑回村，叫人来，这是你该做的事情。”

从小一起长大，水灵儿是了解这位蝉哥哥的，多说无益，她咬着嘴唇，脑袋一片混乱。

远处，老虎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它又站了起来，冷如冰霜的眼睛盯着眼前那无助老牛，极高的捕猎技巧以及强大的心灵使它在这场战斗中的优势已经越来越大。遍体鳞伤的老牛随着鲜血的慢慢流逝，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它想冲上前去却又没有勇气，它想逃走，却又担心老虎追击。它还是焦躁地踱着步子，无谓地消耗着原本就不多的体力。

看来是该结束了，“啊哦......”老虎狂啸一声再次扑向了老牛......但是，这次袭击效果并不好，老虎低估了老牛，由于失去了突袭了效果，正面进攻老牛可是要面对一双尖尖的牛角的。

老虎前掌趴在老牛头上，后腿如人一般站立，老牛狂躁地乱晃着头部，试图用它尖尖的牛角去格挡老虎。再怎么说，逼急的兔子会咬人，逼急的老牛也不是好惹的，体型上的差异显现出来，老虎渐渐显得力不从心。趁着老牛停顿的一瞬，老虎放开了它的前掌，再次蹲在了地上。

“咦？”好像老牛占得了主动，这森林之王竟然拿它没办法，只能原地趴着呼呲呼呲地喘着粗气。

慢着，事实并非如此，老牛的头上此时又多了几道血印。好狡猾的猎手，原来老虎趁趴在老牛头上之际已经用它那锋利的爪子再一次给老牛添上了新的伤疤。面对这等强力的对手，天性温和的老牛并不懂用什么技巧，似乎它还觉得自己有了优势，刚刚急躁的步伐竟然有了些节奏。

老牛在干嘛？它在想什么？它，它要进攻了......

“哞......”老牛低下头，尖尖的牛角对准了老虎冲了过去......

老虎不急不忙，顺势躺在了地上，由于牛角的弯度，尽然就这样被它轻易躲过去了！老牛不甘心，继续低着头拱阿拱。老虎懒得理他，整个身子平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哼，这畜生还真不简单，有勇有谋。”这一切被远处的少年看得真切，不禁发出感慨。

约莫过了半刻，老牛停了下来，心有不甘地走开了。刚走没几步，老虎又站了起来紧紧地跟着，老牛又冲了过去，剧情再一次重演，老牛一次次无功而返......

血已经留了很久了，体力也被耗得差不多了，老牛渐渐绝望了，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一丝丝求生的欲望支撑着它，让它继续还能站在那里。

老虎再一次如猫一般站了起来，标准的一字步让人觉得它像即将脱缰的野马一样蓄势待发。冷若冰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老牛，使人不寒而栗。

就在老牛头上的鲜血滴到它眼睛的时候，老虎扑了过去......

第二章 铜头铁尾

“砰！！！”老虎竟直接用头撞向了老牛的头颅......

“砰，砰！！！”又是两下。

老牛摇摇晃晃，四肢已不听使唤，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站稳，无奈体力已经透支，活下去的勇气也破碎，老牛瘫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泛着泪等待着死亡......

老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它的战利品，缓缓地走上前去......

“水灵儿，跑！”少年大喝一声，冲了出去。小女孩擦拭着泪花扭头跑向村子方向。

老虎再次咬住老牛的颈脖，虽然它那明锐的感觉告诉它有危险向它靠近，但是森林之王的霸气让它对任何危险都不屑一顾，它眼前只有老牛这顿饕餮盛宴才是最重要的，管他什么危险来吧，尽管来吧。

少年冲到老虎面前，“这畜生竟然目中无人，那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少年边叫唤着壮着胆，手里两支涂满草乌的树枝射向了老虎。

“扑哧，扑哧。”两支树枝就像碰到了石头从老虎头上滑落。

“哇，这什么怪物，头是铁做的吗？”少年顿时楞住了。

老虎斜着眼睛望向少年，仍旧没有任何表情，眼前这个邋遢瘦弱的对手还不值得它正视。老虎继续死死咬住老牛脖子，等待着老牛彻底断气。

“畜生，放开它。”少年迅速从腰间抽出两根树枝再次向老虎刺去。

“啪。”老虎尾巴轻轻一甩，抽在少年身上。顿时，少年觉得被火烫了一般，整个内脏都翻江倒海。少年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思绪混乱。

“这该怎么办？铜头铁尾，刀枪不入吗？”少年显得有点迷茫。

亏得这老虎并不在乎他，仍旧守着它的大餐，少年得已喘息。“不要急，不要急。”少年暗暗思量：“对，是我急了，以前打蛇的时候老猎户不是教过铜头铁尾豆腐腰吗？对这畜生或许也管用！”

“嗖，嗖！”树枝做的简易的矛射向了老虎腰间。

“啊哦。”老虎如触电般弹了起来，转过头面向少年，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起了杀意。

刚有点得意的少年顿时脊柱发凉，怯战是只有等死的，但此时面对这等劲敌，谁又有勇气敢正视它。少年双手摸向腰间，自然地抽出两根树枝。老虎注视着他，端详着他，或许它已经盘算好怎么迅速地解决战斗了。确实少年那小体格，无论怎么进攻似乎都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老虎一个腾空已如泰山压顶般扑向少年。没有任何的预兆和起手式，好矫健的动作！！！

电光火石之间刚还在原地发愣的少年突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老虎诧异地回过头，少年已经在它身后。能这么灵巧地避开老虎的攻击，看样子少年也是够敏捷的。但是就算在老虎后面他依然不敢进攻，刚刚那条铁鞭样的尾巴可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速度太快了，虽然刚从这畜生的肚子下穿了过去但是真没时间用树枝攻击它。”少年心想。“哎，完全无从下手啊。”

确实，少年的思考是正确的，从前面进攻老虎头部不行，绕到后面也不行，想攻击到老虎的腰部和肚皮以常人的速度和胆略谁又能做到？

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森林之王不但进攻犀利，防守更是滴水不漏，关键它还很聪明。常年单独的野外生存造就了老虎无与伦比的捕猎技巧，以及不可战胜之强大心灵。在每次进攻不利的情况下它总是还能冷静地保持体力，伺机再次进攻。

少年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明白下次老虎冲过来一定不会猛扑，而会直接对他进行撞击。或者别的什么必杀手段，想想都难以抵抗。老虎可不给你这么多时间思考，果真径直冲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千斤老虎的撞击是无论如何都顶不住的，望左？望右？还是跳过去？不行不行。所有的路似乎都堵死了，看来只有等死了......

草丛中一片混乱，“啊哦，啊哦。”老虎低低吼叫着......

当它再次冲出草丛时，那少年竟然坐在了它身上......

“奇迹，简直是奇迹。”真是“前有猛典韦驱虎过涧，今有少年郎骑虎绕林！！！”

老虎剧烈地摇晃着它的身体，少年一手抓住虎头上的毛发，一手不断地抽出树枝猛插老虎的腰部。“扑通。”少年终于没有保持住平衡摔倒在地。

此时老虎腰间和肚皮上插了数根树枝，微微地渗着血，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来呀，来呀！”少年冲老虎叫喊着。他心里非常害怕，刚刚的神来之笔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有狂叫着来降低自己的恐惧。“嘿嘿，不来是吧，不来就等死吧，毒性应该上来了。”少年心里暗暗高兴。

不过，他高兴得早了。很显然，这草乌的毒性还不足以麻痹这庞然大物。老虎仍旧精神抖擞地站立在他对面，平静地注视着他，不愧为森林之王，不但勇猛还这么狡猾。身上的这点小伤丝毫动摇不了它的杀意。

“倒，倒，你倒是倒啊！！！”少年心急了，他意识到草乌没有什么用处，但此刻他也找不到任何武器。刚刚有的一丁点的战意瞬间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慌乱，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这简单的两步老虎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它缓缓地迈向少年。少年不由得又后退了两步。

“完了。”少年心智已经凌乱了，他明白这次对峙他输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少年从腰间抽出最后两根树枝，深深吸了一口气，打起最后一点精神。

“来吧，做个了断吧。”

老虎如离弦之箭扑向了少年，“杀啊！！！”少年大叫一声举起树枝冲了过去......

“哞......”已经完全丧失意志的老牛此刻突然如同重生一般也狂嚎一声撞了过来！！！

“扑......哧......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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