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艾格拉尔》: 双帝之战》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鸿渐于陆》——慕笛。
楔子 风起云涌
长安,大明宫。
夜色已深,白日里那一幢幢金碧辉煌的宫殿都已褪去了光华。偶尔有宫女太监提着灯笼在其间穿行,看上去就像是滔滔江水中的几粒沙尘。
黑暗是此时大明宫的主色调,在这样的色调之下,灯火通明的宫城东北角的就显得格外醒目了。那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三层小楼,门口甚至连块牌匾都没有。但此时,数千盔明甲亮的士兵正高举火把站在楼下,将小楼的四面八面围得密不透风。
“太子爷!您该上路啦!鄂王光王两位王爷这会儿怕是都等急了呢!要不……奴才帮您一把?”声音从亮着灯的三楼随风飘了出来,身穿紫衣的大太监高力士一边说着,一边眯着双眼,微笑着看着那坐在桌边,发髻有些散乱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两只凤眼利箭般钉在了高力士的脸上。“高公公,到了现在这时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再说,我死了,得意的是惠妃娘娘,您恐怕并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反而会失去了些利用价值吧?”高力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在对面那双凤眼的注视下,慢慢地张大了有些无奈的双眼:“老奴身不由己,还请太子爷别记恨!太子爷请放心,陛下已经下旨,诸位王子交由庆王抚养,老奴也会尽心伺候,绝对让殿下们平安成人。”
“呵——怕是也只能平安成人了吧?庆王和惠妃娘娘之间的事情,原本我是反感的,但现在想想,还多亏有他这么个人,我和两位弟弟才不至于绝后!哈!寄人篱下!这样的活着究竟算不算是运气呢?”说着,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伸手端起眼前的酒壶,慢慢地将酒倒进了白玉的酒杯之中,接着又放下酒壶,将酒杯端到了嘴边。
“闪开!放我过去!让我见太子爷!让我见太子爷!太子爷!是我!我是小振子啊!”这时,一阵尖细的喊声从楼下传了进来,夹杂着濒临绝望的惶急。
听到这话,男人放下了酒杯,一直古井无波的双眼突然闪出一缕渴盼的光芒,他抬头瞧向高力士,微笑着说:“高公公,能不能破个例?让我和他说两句话?这是我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希望您能成全。”
高力士皱了皱眉,思索了半晌,无论怎么想,如今的局面,和一个人见一面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就算是惠妃娘娘知道了,也没什么好怪罪的。于是他笑着挥了挥手,示意背后的小内侍下楼,让围在外面的士兵们把来人放进来。
小太监刚出去没多久,一道瘦小的身影就像被扔出去的石块一样跌进门来。他从门槛上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先看了坐在阴影中的男人一眼,接着站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泥土,对着高力士行了个礼,规规矩矩地说了句:“见过高公公。”高力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来人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一身粗布衣裳,相貌算得上清秀,但却少了男人应有的英气,加上他说话的嗓音,眼力毒辣的人很容易就能辨别出他内侍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高力士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小内侍的印象,只好开口询问。小内侍一拱手,口齿清晰地回答说:“回高公公,小奴姓程,叫小振子,小奴一直在太子爷府上做事,平时走动的少,您自然没见过。”高力士点点头,又看了他几眼,颇为感慨地说:“小振子!真难为你现在还想着主子,像你这样忠心的人不多喽!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咱家等着你们。”说着,高力士向后退到门旁,示意并不偷听。
小振子向高力士感激地行了个礼,小跑着来到太子的面前,眼中含泪地说:“主子,小振子回来晚了!”太子摇摇头:“不晚不晚,我这酒不是还没喝呢吗?怎么样?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一听这话,小振子收起眼泪,下意识地四处看了一眼。尽管高力士此时离他们已经足有五丈远,但他还是将头伸到太子的耳边,细如蚊蚋地说了几句话,之后才后退一步,重新站直。
而太子听完他的话,整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才露出一丝笑容,与此同时,一行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砸在地面上。“谢谢。”太子轻轻地说,目光落在小振子的身上,却又好像并不是在看他。
之后,他将目光转向门口的高力士:“高公公,好人做到底,不知您可否再多帮个忙,以后帮忙照看一下小振子,这孩子也算机灵,对您会有些用处的。”
高力士点点头:“太子爷吩咐下来,老奴肯定尽力而为,再说我也很喜欢他这样忠心的孩子。”
“那就好!”太子释然地笑了,他端起了手中的酒杯,遥遥地敬向高力士:“高公公,我还有一些话想对您讲讲。”
“殿下请讲。”高力士垂首矗立,神情礼貌而疏远。
“高公公,这些年实在是辛苦您了。其实我都知道,如果没有您的话,早在二十多年前我母妃去世的时候,我就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毒药给毒死了。是我不懂事,我早该像其他兄弟那样,叫您一声阿翁的。阿翁,这些年,谢谢您啦!”
高力士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他刚刚投入当今天子麾下的日子,那一日,他跟随着主子踏入了太子府的大门,刚一进门,一团穿着紫色衣服的肉球就砸进了他的怀里,紧接着反弹到了地上。
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这太子府里的孩子就算不是太子的子女,也肯定与太子关系匪浅,这一下如果把孩子撞坏了,自己有十颗头怕是也不够砍的!
但还没等他想办法挽回局面,那紫色的肉球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眼睛像是一对黑宝石,清晰地映出了他的面貌。
高力士是看着李瑛长大的,那时候李瑛的父亲还没有当皇帝,他的职位也远没有现在高,闲下来的时间,他就陪着李瑛一起,将他小时候玩过的游戏都玩了个遍。
所有皇子中,高力士最喜欢李瑛,但他却并不希望他当太子。因为他一直觉得,比起其他的皇子,李瑛显得太干净了。生于皇家,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就是尔虞我诈的权谋斗争。李瑛并不是不懂,他只是习惯于把人想的善良。
高力士早就觉得,他这样的性格做了太子,就是众人眼中的肥肉了。但他真的被册封为太子的那天,高力士将自己收藏了多年的西域葡萄酒尽数取出,喝了一整夜。
再后来,高力士越发地被皇帝赏识,地位越来越高。许多皇子公主都一口一个阿翁阿翁地喊他,希望他能在皇帝面前多夸赞他们些。只有李瑛始终没有改变称呼,一如既往地叫他高公公。
之前,高力士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不是记恨,而是伤心。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最喜欢、最爱护的孩子,连一声阿翁也不肯叫他一声,即使是向其他皇子那样口是心非地说一说。
然而此时他突然明白了:李瑛并不是不感激自己,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想把他这个陪着他长大的高公公推地远一些,再远一些……
“殿下!”高力士猛地跪倒在地:“殿下,老奴今年五十有四,但尚堪一用。只要您一声令下,老奴拼了这条命也要带着您杀出长安城。咱们去潼关!咱们去洛阳!老奴陪着您号召天下忠义之士,起兵勤王!斩除贱妃!”
“阿翁不要!”李瑛摇了摇头:“您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因为我,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我如今一死,许多人都可以得到平安喜乐的日子,这难道不好吗?”
李瑛的一番话过后,高力士也冷静了下来。多年的宫廷生活的经验令他觉得自己刚刚是发疯了。宫内宫外,全都是武惠妃的党羽,凭他们几个人,别说逃出长安,恐怕连大明宫都出不了,就变成几摊肉泥了。
自从他净身入宫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为无法改变的事情有过一丝的伤怀,但此刻,他却感到有冰冷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溢出,顺着脸上尚不算深的纹路滑落下去。
“恭送太子爷!”高力士陡然挺直了腰,高声喊道。
话音未落,玉制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变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片,高力士知道,从今天起,在这大明宫里,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第一章 季疵(1)
时值盛夏,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烤得地上的石头都冒着热气。
石子铺成的路宽约五尺,从天门山脚下一直延伸到位于山腰的龙盖寺门口。
而在这条石子路顺着山势转向的位置,一棵参天古木生长在路旁,它那繁密的枝叶在地面上投射出庞大的阴影,将石子路整个儿覆盖在内。
树下,一个十余岁的少年正捧着一本有些发黄的旧书读着,他的面前架着一个西瓜大小的陶壶,被铁架子架空的下方燃着木柴,少年一边读着书,一边瞧着那火,每当木柴燃尽之时,他就拿起放在身旁的木柴,熟练地填进去。渐渐的,草木的清香气息从壶嘴弥漫出来,闻着这股气息,少年那紧皱的双眉也慢慢舒展开。
这时,就听山路下方传来一阵带笑的呼唤:“季疵!又在煮‘茶’了?哈哈!”紧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听得季疵又皱起了眉头。
季疵已经在山上煮了半年多的茶了。他和从山下走上来的这些和尚一样,都是龙盖寺智积和尚的徒弟。当初智积告诉他“荼”的名字的时候,季疵根本没留心去记,以至于错记成了“茶”,于是遭到了师兄们的嘲笑,但季疵当时正沉浸在对智积不让他下山的不满之中,便赌着气将错就错,从此就将这事物叫做了“茶”,对师兄们的嘲笑充耳不闻。
说着话,几个挑着水的青年和尚便来到了季疵的面前。其中年纪较长的一个向他的手中看了一眼,不无揶揄地说:“呦,我们的季疵师弟有学问呀!居然看起了《南都赋》了!能看懂么?”季疵一甩挡在眼前的头发,白了他一眼:“你管我呢?”听他这么一说,那和尚顿时有些气恼,放下扁担挽起袖子说:“还敢顶嘴了?想让师兄我试试你的功夫?”
他刚一伸手,旁边的一个和尚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慧忍!你忘了自己法号的意思了?再说你平时就总嘲笑小师弟,你还怪他不愿意理你?”慧忍甩开他的胳膊,倒也没执意动手,只是指着季疵愤愤地说:“慧成!你看看他现在都什么样子了?我做师兄的说他两句怎么了?居然敢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师父也是宠他宠的没边,居然把我们都没学会的般若功教给了他……”
他正在那儿抱怨着,季疵冷不防插嘴说:“喊什么喊什么呀?你以为这几个月看不出进展的破烂功夫我愿意学?有本事让老和尚教你去!没能耐就闭嘴!”
“好小子!居然敢对师父不敬!我今天非得替师父教训你一顿!”说着,慧忍踏步上前,一掌挥出,朝着季疵的肩头铺天盖似的砸了过去。季疵原本正盘腿坐在地上,见慧忍一出手,立刻力贯双腿,从地上弹了起来,还没等站直身子,他又轻轻一转脚尖,身体向右旋转躲避慧忍的攻击。与此同时,他将那架在铁架上的陶壶提了起来,二话不说朝着慧成的方向用力一甩。
滚烫的热水夹杂着清香的气息,对准了慧忍的脸扬了过去。慧忍的武功高出季疵许多,原本即使季疵躲闪的及时,也多半避不开他这一掌。但眼看着扑面而来的热水,他也顾不上季疵了,连忙将僧袍一挥,遮挡自己的脸,同时脚步有些踉跄的向后退去。跟在后面包括慧成在内的几个和尚原本正要劝架,刚好撞上慧忍的后背,顿时一个个摔得东倒西歪。
趁着这个机会,季疵揭开了壶盖,将壶中剩下的水连同水壶一股脑儿地砸向慧忍,接着轻轻一跃,攀住了头顶上方的一根横枝,跟着手脚并用,如同一只猿猴般,驾轻就熟地攀上了五六米高的树杈。等到慧忍拨开陶壶,躲开热水,跌倒在地的和尚们站起来时,季疵已经稳稳地坐在了树杈中央,露着满口的白牙俯视着他们。
“你下来!臭小子你有本事下来!”慧忍怒气冲天地指着季疵吼着。季疵嘿嘿一笑:“师兄!你有本事你上来呀!上面风景特别好!”“嘿!你小子欺负我不会爬树是吧?好!你给我等着!”说着,慧忍将僧袍的袖口晚起,露出小树粗细的两只胳膊,向前走到树干面前,分开双脚稳扎住马步,双肩向下一沉,接着猛然一转,两只蒲扇大小的手掌带着全身的力量砸在了那水缸粗的树干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颗参天古木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连带着地面也一阵晃动,好像地震了似的。坐在树上的季疵顿时被震了起来,向下方跌落,好在他手疾眼快,立刻伸出双手抓住眼前的树干,身体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才重新站稳。因惊吓流出的冷汗从他的额角留下,跌得不见踪迹。
“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我还打!”慧忍一边说,一边力运双掌,等着季疵的回复。季疵自然不敢下来,赶忙搪塞说:“师兄!这棵树可有年头了啊!你打我事小,要是把这颗树打坏了,师父能放过你?诶师兄!师兄!哎呀!”
慧忍压根不管他说的话,一双手掌像浪潮般一轮又一轮地拍在树干上,树上的季疵感觉就像回到了幼年第一次骑狗的时候,每一次颠簸都把他从树干上抛起来,他只能紧紧地抱住树干。但没过多久,他的手就被粗糙的树干勒得生疼,也渐渐的开始使不出力气。
“师兄,我……”“阿弥陀佛!你们在胡闹些什么?”季疵正要向慧忍服软,一声宛若洪钟的佛号打断了他的话语。在场诸人朝着声音传来的山坡上望去,智积那魁梧的身影像一座高山般耸立在那里,正满脸严肃地瞧着他们。智积本就长着豹头虎目,即便是和颜悦色的时候,也显得庄严威武,更不用说板起脸时的模样了。慧忍见了他,二话不说地停了下来,将袖子放好。季疵此时正抱着树枝悬在空中,也赶忙顺着树干溜了下来,和其他几个和尚一同朝着智积行礼,恭敬地说:“拜见师父!”
“抬头!”智积不辨喜怒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几人抬起头,智积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距离他们不到三尺。以智积高逾八尺的魁梧身材,能这样在转瞬间跨越了数丈距离,让几人全无察觉,轻功的精妙显然已是出神入化,好在在场的人中即使是季疵也已经在山上住了四年多,对师父偶尔显露的神功早就司空见惯了。
“说说,为什么在这里胡闹?”智积将垂在身侧的右手抬到胸口,不紧不慢地捻起了一串佛珠。“师父!季疵刚刚出言不逊,辱骂您老人家,弟子于是便想替您出手训诫他!”慧忍抢先一步回答。听了这话,智积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地说:“哦!原来我已经老到需要你替我出手做事了啊!”慧忍连忙双手合十,躬身赔罪说:“弟子不敢!弟子有错!请师父责罚!”
智积摇摇头,恨颇有一副铁不成钢的样子:“慧忍!我给你起的这个法名就是希望你凡事多忍让,不要太过冲动,你对季疵有意见我早就知道!他年纪小,你难道也不能以宽待人?这样下去还怎么证得大道?”慧忍连连点头:“师父训诫的是!弟子定当尽力改正!”“不是尽力!是要领悟!罚你从今日起清扫三十天的山路,个中道理我说再多也没用,你自行体会吧!”“弟子遵命!”慧忍再次双手合十施礼,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众僧的行列中。
抬起穿着灰布僧鞋的脚掌,智积缓缓地迈开了脚步:“慧忍性格冲动,但却不是答诳语的人,季疵,你刚刚说我什么了?再说一遍来听听!”说到这儿,他已经站在了季疵的面前,魁梧的身体像一座大山一样挡住了季疵的身体。
“我……”季疵知道智积虽然模样五大三粗,但心思缜密,靠谎话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了,他本来想说点好听的话服个软,但一瞧见智积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火儿猛地窜上了脑门儿,于是他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我刚刚对慧忍说啊‘你以为这几个月没有进展的烂功夫我愿意学?有能耐你也让老和尚教你啊!没能耐就闭嘴!’怎么?我哪句说错了吗?”
智积点点头,目光依旧无悲无喜:“没错!我的确年纪不小了,也是个和尚,但是话说回来,我怎么说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不孝呢?”
瞧着近在咫尺的智积,季疵有些心虚了,但他还是轻咳了一声,撑着一股劲儿义正言辞地回应:“出家之人,早已与世俗的亲情一刀两断,况且大家都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出家人连子女都不会有,还谈什么孝字?”
“有道理!果然学问见长!”智积捋了捋胸前的胡须说,季疵正心里得意,却听老和尚接着说:“不过我问你一句,你出家了吗?”季疵愣住了,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智积冷笑一声:“你既然没出家,又怎么能以出家人的标准衡量你?我给你个机会,你今天要是剃发出家,我就不惩罚你!”
没等他说完,季疵的双眉就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最后只好颓然地低下头,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出家,你罚吧!”智积点点头:“好!从明天起,后山替农户养的那三十头牛就由你放了,茅厕的清理工作也交给你。就这样散了吧,大家各自去做功课!”“是!”众僧人一齐回答。智积也跟着转过身,踏上了来时的道路,但刚走出两步,他就又转过身,语气平淡地叮嘱道:“对了!茶还是要继续煮的!”说完这句话,他看也不看季疵,又转身向山上走去。
但这时,季疵猛地抬起头,满脸通红地喊:“我不干啦!”说着,他已经腾空跃起,双手十指交叉成拳,笔直地撞向智积的后背。这一招是“五德拳”中的“礼”式的变化之一。此时他全力出手,拳风将智积背后的僧袍吹得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勾勒出他那雄健的肌肉。
下一刻,他的拳头已经重重地砸在了智积的后背。但奇怪的是,季疵却感受不到丝毫坚硬的阻碍,就像这一拳砸在了奔流不息的长河中一般。紧接着,一股漩涡似的巨力汹涌而来,季疵就像一片风中的树叶,被高高地抛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才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
智积用的是柔劲,除了屁股有些疼之外,季疵连点皮都没擦破。但他躺在那里,越想越委屈,鼻子颤了几下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乱蹬着双脚,闭着眼睛喊:“我要下山!我要下山去找我爹我娘!找我季兰姐!哇——”
他这一哭,已经走出几步的年轻和尚们也都随智积一同转过身,他们瞧着季疵愣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贯严肃的智积,五官的线条也显得柔和了。
“季疵!你别说,你现在比顶嘴的时候可爱多了!以后你就常哭吧!哈哈!”慧忍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季疵说。“我不管!我就是要下山!就是要下山!”说着,季疵从地上跳了起来,低着头向前猛冲,一下子将头顶在了智积的肚子上。智积自然是一动不动,但季疵却也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扭动着身子,没过多会儿,连耳朵都憋得通红了。
“别闹了,快中午了!该喂牛了!”说着,智积挥动着僧袍在季疵腰间轻轻一拂,季疵的身子立刻就直了起来,绵延不绝的力道推着他的身体向后退,直到距离智积超过了一丈,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要下山是吗?好!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接我三招,只要你不倒就算过关。要么就去挑战慧忍,你要是能胜过他,我一样放你下山!怎么样?为师是不是很仁慈啊!”智积笑着捻着长须说。
季疵瞪大了双眼:“你这叫什么仁慈?慧忍练功都练了十多年了,我从八岁开始练功,现在连五年都不到,怎么跟他比?还接你三招?你以为我傻?”智积露出一丝无奈:“那就没办法了!慧忍自从拜到我门下,也没下过山,你想下山怎么也得证明一下你比他强吧?要不然大家怎么服气呢?”
一听这话,季疵气得耳根通红,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最后他使劲儿一跺脚,指着看热闹的慧忍大声说:“你等着!”随后从智积身边冲了过去,一路小跑地攀上山坡。
“师弟!师兄我随时奉陪啊!”慧忍在他背后使劲儿地喊着。智积放下端在胸前的佛珠,平淡地问道:“这是去哪儿呀?”
“去后山喂牛!”季疵气急败坏地说着,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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