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修真仙少》:穿梭时空》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夜穹记》: 昌黎夜雨。
第一章 昌黎夜雨
马蹄踢踏踢踏落在伏黎山的山路上,灵动而又轻快。山路间落叶铺成了一张半黄半绿的密网,延伸向山路的尽头。夏天的伏黎山生机盎然,可闻鸟鸣、可嗅花香,绿叶苍翠,仿若穿在山身上的衣服,夏风和煦,阳光洒落在地上,成了斑驳的剪影。
余云驾着马,哼着小曲行在路上,心情比路边林中鸣叫的鸟儿更加轻快。过了这个弯,再行上三四里路,便离山的出口不远,天色尚早,赶到昌黎城还来得及寻间店铺洗漱更衣。心中这般想着,马蹄也仿佛更加迅捷,走了没多远,却听到前方弯后有人声,不似在闲聊攀谈,倒像是驳斥怒骂。
余云送胯拉缰,走过弯头,却不由停下了脚步。
山道前方寥寥落落站着十余个穿布衣人士,手里拿着或剑或刀,神色张狂。他们对面是一辆马车,车身浅褐,取榆木做轴轮,梨木做厢,门前挂两条流苏,想来是哪位大家闺秀的座子。四周散散围了七个着牛皮藤甲的侍卫,神色张皇,手中刀剑也在颤抖却不曾退却分毫。
余云一眼望去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暗自骂一声倒霉,夹着马往前度去。
“此地发生何事,各位大侠聚集在此,为何拿着刀刀剑剑拦住了我的去路?”余云行至车后,笑着朝前方喊道。紧张的气氛暂时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人打破,对面的匪人也不禁感到好笑,一个较为瘦弱的汉子笑着喝到:“大侠我拦路在此只是为了一口饱饭、一份盘缠,我们也不与小兄弟为难,小兄弟可否把马留下,打救我兄弟几人?我等即刻放行,绝无阻拦。”
余云笑道:“阁下面红身壮,气润神发,可不大像缺口饱饭之人。”余云剑交左手,翻身下马,却将剑留在马鞍上,轻声询问身旁守卫马车的侍卫道:“可是遇了山贼?”守卫一抹额头上的汗珠,道:“是。护小姐入城,却不想遇了贼人。”他还欲张口说些什么,余云已牵着马踏前一步,道:“不过么,要我这马也不是不行,便由你们中最强之人来取我的马吧,这马我便送给他了。”此时余云已牵马越过马车,来到两方阵中空地。
匪贼人群中隐隐作动,当先一人怒笑道:“装神弄鬼。”说罢便大步走了过来,手一伸,就要拉过缰绳。余云手搭上剑柄,迅速拔剑出鞘,当着匪头伸过来的手臂狠狠划下,山匪反应还算快,但哪比得上早已算计的剑快,手上霎时涌出鲜血。山匪痛呼一声转身欲走,余云剑交右手朝前踏上一步,使尽了力气刺出,剑刺到山匪股间,那人惨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流出。余云还待再补一剑,却见对面匪人同伙已冲了过来,暗道可惜,匆忙翻身上马回到马车前,扬剑高喊:“莫要硬拼,护着马车才可户主周全。”
情势随着余云用不成器内力、以有心算无心的那一剑急转而下,双方还没反应过那变化便已倒下一人,余云的手在颤抖,汗早已打湿了衣裳,有些兴奋,有些惶恐。但纵使自己的小计谋发生了成效,对方人数仍旧占有优势,可己方人员精良,对方不过是乌合之众,若只取守势而不攻,对方没有马,就没有办法冲阵,胜负之势也就未定。
侍卫们在马车前围城一个扇形,彼此呼应,山匪在外连着冲了三次,刀剑相接,折了两人却只伤了一人。双方都杀红了眼,眼看就要进入白刃混战,匪贼中当前一人忽然尖声叫道:“我们可以死,但一定要留下伤了大哥的那个人的命。”匪贼振刀高呼,情势变幻,原本四处寻找空隙冷释暗箭的,忽然都朝着余云涌来。余云心中叫苦不迭,守卫们有心帮忙,却难起作用。
后方来时山路隐隐又传来马蹄声,余云矮身躲过一刀,忽然咬牙下定了决心,从马尾处狼狈翻身下马,手中剑在马屁股上狠狠插上一剑,带着几处刀伤的马长嘶一声,朝前狂奔而去,一时打乱了匪徒的阵型,却也只能为余云争取到几息的时间。身后就是马车,身边的侍卫大哥一心只护主和自保,没人愿意在他前面为他挡刀。匪徒的刀剑朝着他的脸上抹来,余云一发狠,咬牙反而走出一步距离,将剑往前一挥,使出尚不醇熟的探云剑法,一改先前的风格,只取攻势而放弃了守势,从刁钻的角度插入了敌人剑网的空隙。
“不要!”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余云眼里却只有眼前的敌人,当头的两名敌人被他不要命的剑法摄退一步,但剑势还未及用老,几根银针扎入了他的腰间,大腿挨了一刀,他踉跄退后一步,前倾跪倒在地躲过当头一刀,却被一脚踢得朝后翻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却说身后拐角余云来处,冲出一位驾马的中年男人,他刚出拐角就看到少年余云舍生取义的那一剑,急忙运起轻功,弃马而来。但再快的轻功也不及救下余云,好在余云那一跪争取到了时间。中年男子落在余云身侧,一手持刀格住三名侍卫的武器卸下,一面徒手探入匪贼刀山剑阵中,上下翻飞,每一下都点在一名匪徒的手腕经脉要穴上,匪徒却不能伤他分毫。只消几合,双方十余人都被他卸了武器,此等武功令人生畏,也难起抵抗之心。
山贼惊诧,起身就要逃走,被男子一下一个点了穴,动弹不得。
侍卫一行齐齐抱拳道:“多谢大侠相救。”中年男人看见土匪身上落下的绳索与暗器,心下已明白了大半,问道:“可是遇到了山贼?”侍卫道:“大侠,正是。”男子道:“我不是大侠,这位小兄弟才是。看装束他与你们不是一路人,但刚刚那一剑的气魄,我也不得不为之叹服啊。”男子扶起余云,查看他的伤势,好在刀伤都入肉不深,虽然血流的有些多,却不会大伤经脉,唯有这毒不知是何来路,他也不精此道,对此唯有束手而无策。
男子把昏迷的余云平放在地上,点了几处穴脉,朝着马车喝道:“马车内是哪位小姐,端的是好生娇贵!救命恩人在侧,也不能出来看一眼吗?”马车帘子被拉起,先是看见鲜红的裙裾,接着一张苍白而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后面有位老妇人轻轻拉她的手,冲她摇头,女子也只是轻轻摇头回应。睫毛微微颤抖,极其艰难地下得车来,朝男子方向躬身行礼缓缓道:“小女子苏叶琼,在此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若无二位大侠搭救,只怕此刻我的安危难测。我并不是不愿下来与恩人相见,只是我自幼体寒多病,实在是见不得……”说及此处,本已苍白的脸就像失去了全部的血色,望之死寒冬里枝头的梅花,风一吹便要凋零。
男子叹了口气,道:“无妨,想来是我错怪了你,此处血腥甚重,姑娘你还是上车歇息吧。我非大侠,只不过恰巧路过罢了。这位小兄弟身上中了暗箭,请问各位可携带有药?若没有,我只能带小兄弟入城去治了。可惜我不知道此毒烈性如何,不知能否……”车厢内传来小姐急促的低呼:“有的。”厢内一阵低语争执后,那位老妇人面容愁苦下车来。走到男子身边道:“老奴恰巧略通微薄医术,就让我来替这位小兄弟看看罢。”男子点头侧身让开,侍卫道:“还未请教大侠名号?”
男子道:“名号没有,姓向名飞。”侍卫道:“在下王旻,阁下就是雪花刀向飞吗?”向飞道:“那不过是江湖上传的外号罢了。”言毕不再答话,只是看着为余云诊脉的老妇人。老妇人从车上拿下些草药,往余云刀伤与毒伤处敷上,又取了些粉末放在余云嘴边,灌水喂他喝下,道:“这个少年人受的伤不重,毛贼的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服了这个药只消几天就自己好了,只是这肉伤恐怕得恢复好一阵。”说罢又急急忙忙回到车前,拉起帘子窜了进去。
向飞牵回自己的马,刚要道别,但心下却对这队人不太放心,尤其是老妪的态度更是令他难以将余云交托给这些人。便从苏叶琼处讨要了一些草药,扶着昏迷的余云上了马,从背后搂着他让他不至于落下马去,对众人道:“我还有要事要办,便先走一步,贼人我已全都点了穴,一天之内莫想走得动一步路,拿起一把刀。便由你们送交官府,我带着小兄弟,大家就此别过。”挥动马缰,朝前行去。走过马车时帘子拉起,脸色苍白的苏叶琼,又最后看了二人一眼,目送两人一马的背影远远离开,消失在山路拐角处。地上还残留着血的痕迹,但她忽然也没这么在意了。
入了夜,昌黎城外官道空气变得沉闷,渐渐下起了小雨,赶路的人已经很少,偶尔遇见一个,也是低着头沉默行走,希望能遇着一个避雨的好去处。马蹄踏在泥泞的路上,溅起的水花和雨一起洒落在地上。向飞拿出一件蓑衣,只披在余云的身上。
昏昏沉沉,余云只感觉脑海中空空如也,仿佛处在大海中央的一艘小船上,颠簸得紧,身体处处疼得厉害,却偏偏喊不出声,好像嗓子被堵上棉花。余云很疼,特别的大腿处的刀伤,让他很想疯狂地大叫,到了出口最终只化作了唇边的一丝轻哼。
马稍微慢了些许,这缕剧痛中的慰藉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慢慢张开沉愈千斤的眼皮,茫然朝四周望了望,也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力量支撑着他,道:“这是哪?”声音有点嘶哑,但也让向飞安心不少,道:“昌黎城外。你若是赶着进城就和我说,我还来得及把你送进去。”
余云摇了摇头,向飞道:“你救的那车人平安无事,毛贼也被擒住了,你不必担心。”余云点了点头,他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现在却没有力气去想了,问道:“我们去哪?”
向飞道:“我要去见一个人,一个非见不可的人。”
余云看向四周,道:“是谁?”
向飞语气带着一丝骄傲,带着一丝憧憬,和带着一丝仰慕,道:“当今天下,剑道中最强的人。
“剑神李书鸿。”
余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间就清醒了。
第二章 长剑游龙
昌黎城渐渐被甩在身后,并不高大的城墙在大地那头撑起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在夜色中难以看清。雨过天明,天空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月光披在两人一马身上向北行去。
地面积水映月,周围敞亮了些,余云也看清了马上那人的长相,身材甚为魁梧,方脸阔鼻,皮肤稍黑,明明还是壮年,鬓角却飞上两抹白霜,染出了沧桑之色,脸部线条若刀削斧凿,刻出了三分坚毅。
“向飞大哥,你要去见剑神李书鸿做什么?”余云取出水囊,喝了口水,笑道,“莫非你与他有仇,要今日了解不成。那我可万不可陪你去,天下人都知道,能与李书鸿一战的唯有太清派的掌门人,可我分明记得那人姓叶,可不姓向。”
向飞与余云三两语已混得熟络,也不在意余云的调笑,道:“我并不是与剑神前辈有仇,只是五年前我们相识时,我曾帮过前辈一个小忙,前辈送了我一把刀,也许给我一个承诺,今日卯时,在桂花镇外的牛角山上,他给了我一次与他交手的机会。”
余云道:“为什么与他交手,与剑神打架有什么好处么?”向飞哈哈大笑,道:“那当然是天大的好处。江湖中多少人苦修多年,只为能有朝一日与剑神一战,若有人能迫得剑神拔剑,那也足够扬名立万了。我也同样希望逼得前辈拔剑,但不是为了扬名,我只是需要知道自己的量。”
“量?”
“对,人有肚量,武者也有武量。”向飞道,“我习武多年,不曾一刻敢放下,只因我心中还有未竟的念想。我不远万里走西荒,入天北雪山,既为修行,也为寻一刀谱。功夫不负有心人,终究是给我寻到,苦练两年已初有小成,今日就要借前辈之手,看看自己如今的武量究竟有多深。”
余云听得心驰神往,想不到相貌平平无奇的大叔也曾有过如此壮举,道:“刀谱叫什么名字?”
向飞道:“夺命刀法。乃是当初一代大侠岳正辉所创,可惜他最后沉溺仇恨,为了替父母复仇,十二年前,用夺命刀法杀了仇人满门,自己也在复仇之后自绝而亡,可悲可叹。”
余云道:“若有仇,便去寻有仇之人,与人父母妻儿无关。只因一人之过,就灭人满门,这种人武功再高,又如何当得起'侠'之一字?”向飞沉默少许,有些黯然道:“个中原委我了解不多,当时我妻刚生完孩子不久,我留在出云城陪着妻儿,此间事我也是听路过的江湖人说的。不过我年少时曾有幸见过岳先生,当时他已是长威镖局第一等的镖师,靠着夺命刀,他曾以一己之力败尽三十余绿林毛贼而毫发未损,从此名扬江湖。但他见了我们这些小辈,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威严,还曾勉励我奋进,说我终有一日能超过当时的他。所以我心下一直无法认同,岳先生是会滥杀无辜之人。”
余云听罢,也不愿多询问些什么,道:“向大哥说十二年前得了一子,那你孩子应与我差不多大。”向飞道:“你说得不错,我儿子单名一个憧字,如今也是总角之身,看起来比你小上一些。”余云道:“我成庆十年生,虚龄已经十四岁了。”向飞道:“还有一事忘了与你说,你昨日搭救的人,有一位小姑娘,姓苏名叶琼,可惜你竟没能见她一面。”余云将苏叶琼名字在心中默默念上两遍,心下微微感叹,昨日那般危险境地却连所护之人都没能见到。
两人便在马上边谈笑边继续朝前,天色渐渐由墨黑转为深蓝,一些星星隐去了身影,只留下一些还在安静缀在天空。月亮已是极淡,天空若深海倒悬,四周能看到近处的土丘和远处的树影。向飞忽然提鞭指向前方,道:“那便是牛角山了。”余云看向远处,朦胧间一个牛角般的影子立在平地之上,若非天色亮了些,是决计看不见的。余云有点困倦,纵使腿上的酸疼麻痒也阻不住困意如潮水袭来,但每当合上眼睛,想到待会能见到传说中的大人物,心神就再也静不下去。两人不再说话,一人半阖着眼睛,沉沉欲睡,一人执着马鞭,不时指引马前进的方向。
路不算长,但为了照顾余云的伤势,比赶路时要慢了许多,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时,马才赶到牛角山前,山林中有鸟儿鸣叫腾飞,温暖慵懒的晨曦洒下,只见山前有一简易搭盖的草庐,草庐旁早有一人负手而立,似是等候多时。日头上升,成庆二十三年夏末的这一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射下,照在了那名背手的人身上,那人穿一身淡素的长衣,戴着一顶草帽,余云的手有些发抖,嗓子干涩,有点眩晕,那种强烈的紧张感觉,便是一人独扛十余山贼、生死垂危时也不曾有过。
只因站在他前面的这个人,是当今武林最高的那座山峰。
向飞翻身下马,冲着那人躬身抱拳道:“在下向飞,来赴与前辈之约。”李书鸿转身走了过来,步伐矫健,带着老态的红润脸庞挂着笑意,扶起向飞,道:“我非你长辈,你也非我门下弟子,更何况你曾有恩于我,何必行此礼。”向飞有些紧张,恭谨道:“前辈说笑了,且不论当初我只是顺手之劳帮了前辈,谈不上恩,就算只论前辈于江湖武林的地位和对景朝的功绩,也当得起任何人一拜。”
李书鸿道:“那老朽不惭,就受下你这一拜了。”向飞起身,拉过马缰道:“这位余小兄弟是我昨日在道上所遇,为救人而被山贼所伤,我不安心将小英雄交托别处,就带着一同前来,还望前辈见谅。”李书鸿抬手摘下了草帽,将帽子戴在余云头上,露出半黑半白的鬓角,和盘在头上的发髻,他看着余云笑道:“无妨,天下英雄出少年,有余小兄这样的人,江湖正气才能得以弘扬。”余云遭这一夸,只觉脸烧心跳,糯糯低头想不出要说的话,只得讷讷道:“不敢当,不敢当。”却没想到武林巨擘,是如此平易近人,直似在梦幻中一般。待抬头,向飞已与李书鸿往另一边走去,向飞解开了他的包裹,取出一把身长约两尺的长背刀,刀身一面刻着一朵余云未曾见过的花。李书鸿也已取出一柄不足三尺长的木剑。
向飞长吸了口气,道:“得蒙剑神前辈指教是晚辈之荣,刀剑无眼,若前辈伤了晚辈,晚辈也决计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与怪罪。”李书鸿执剑于手,道:“若你逼得我必须伤你才能结束比试,那你的心愿就可了解。”话里透着一种凌然的自信,向飞深以为意,他很清楚,若能逼得李书鸿不得不出手伤了自己,那天下之大恐怕也无几人是他敌手了。成名已久的剑神,代表的是一种高度,而这种高度,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否企及,能否在武功再上一个台阶之后,远远地眺望一眼,那个山巅的身影。
向飞将胸中杂念呼出,手卷刀柄,沉腰侧步,整个人仿若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与树木同呼吸,携草木共静立。两人未动,一股气势却压倒出来,压得余云呼吸困难。余云目不转睛,面前这两人是他所见过最强的两个人,比他的掌门师父还要强,但更令他激动的,是他有幸参观了这一场比试,一场有天下第一人的比试。
风起,吹起落叶翻飞,向飞不再静立,向前踏出一步,奔跑起来,刀裹挟风和落叶,带着磅礴无比的气势朝着李书鸿胸口挥出。李书鸿神色不变,侧移一步,躲开了这一刀,反手木剑点在刀背上,使刀上未尽的气力泄去大半。向飞欺身再进一步,还是直取胸口,这刀威力稍弱,但速度更快,李书鸿木剑挡住,向飞从侧面掠过,到了李书鸿身后,转身挥刀,刀势比刚才更上了一层。
双方来往了十余招,李书鸿只守不攻,向飞只攻不守,一刀快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身法、步法也随着刀势越来越快,在连绵不断的攻势下,夺命刀法的优势被完全发挥了出来。前十余刀时,李书鸿尚能安然用微小的步法移动配合木剑拆格抵挡,但十余刀后,舍命刀法的强势让李书鸿也不得不专心筑起剑势守卫,但李书鸿忽然一改守势,主动出击,以攻代守,每每都比向飞快上一分,剑尖点在他的刀背,却又触之即走,剑法之飘逸洒脱如蜻蜓掠水、游龙经天。
又斗了四十余招,向飞完全无法抓住李书鸿剑势的破绽,他的快刀,却每每都在快要触到李书鸿的瞬间或被闪避,或被格断,他与李书鸿的差距,太大!向飞红了眼睛,忽然跃起朝前挥出一刀,完全不合常理的一刀。余云在旁边看的呆了,这跃起的一挥将所有斡旋的余地全部放弃了,倘若之前的夺命刀法只是放弃了守势,却留着变招的余地,那这一刀,将这种余地完完全全地放弃了。这一刀压缩了对方的格挡角度,却把自身的空门完全展现在对方眼前,倘若对方速度比之自己只快上那么一筹,那么便可安然将剑刺进向飞要害而从容躲过这一刀。夺命刀夺命刀,欲夺命,必先忘生。
向飞的内力毫无保留地使将出来,烈风吹拂,将原本李书鸿赠与的草帽也吹翻在地,余云无暇顾及,直愣愣看着场中,这场比试快要到了尾声了。李书鸿面对气势踏入巅峰的夺命刀法,反而不再试图躲避和以快打快,将内力灌入木剑,硬抗住向飞挥来的这一剑。剑势未破,李书鸿倒退了两步,向飞再度踏前,扭身借助腰力,刀的速度再度拔高,朝李书鸿挥出,这是夺命第二刀,李书鸿再次挡住,却倒退了四步。向飞再度前跃,将刀高举头顶,用尽全力向下压去,这一刀蕴含的气势、内力和能借的势都达到了顶点,李书鸿陷入刀势正中央,这次却无论如何逃不开了。
刀剑相撞,迸出剧烈的撞击声,狂风大作,旁边一棵小树,竟被风吹得折了过去。余云在马上只觉得像铜钟罩头,被人在外面狠狠敲了一下,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马儿嘶鸣两声,口里吐着白沫倒在地上,余云被摔了个仰面朝天。不及照顾自己伤势,余云支起身子,朝那两人看去。
李书鸿的木剑横在身前,却已断了一半,向飞还保持着双手持刀前劈的姿势,嘴角有鲜血流出,落在地上,滴答作响。向飞身子一软,李书鸿将他扶住,坐在地上,运功为他疗伤。余云站起来,拖着只跛脚踉踉跄跄走到二人身边坐下,心中还未从刚才最后一刀中回过神来。
向飞止不住地咳出鲜血,缓缓抬头,道:“多谢前辈不惜涉险也要让晚辈见识到极限,原本,最后那几刀是不可能出现的。”余云奇道:“向大哥何出此言?”向飞勉强笑了笑,道:“最后那几刀是疯魔的刀法,威力绝伦,但从来不可能有人完全放弃防守而只有进攻,因为那样的人与人斗武是不可能不死的。事实上夺命刀法的主人岳正辉也没使出来过,他只是将这种想法写在了刀谱上,没想到今天居然叫我用出来了。”
余云笑道:“剑神前辈说若向大哥能逼得他伤你,你就可以实现你的心愿了。”向飞笑道:“做不得数的,最后根本不是我逼的前辈伤我,而是逼得自己伤的自己。哪怕前辈故意引我使出最强的三刀,也故意陷入我的刀势之中,我却连剑神前辈一半的功力都没能逼出来。”李书鸿将手放在向飞背后,运行真气助其推宫过穴,向飞只觉胸口一闷,一口腥甜鲜血喷出,沉郁之气也消了大半,李书鸿笑道:“我也没能料到向小兄最后的那三刀,竟有如此威力,连我的剑都被折了去。”
向飞心里郁郁,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道:“前辈也莫要安慰在下了,若是生死之斗,我在前辈剑下走不出三招。”李书鸿哈哈大笑,道:“向小兄也莫要自弃,放眼天下,你已有足够的实力自傲了。而且那夺命刀法也确实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若是实力相近的生死之斗,可在死局中寻得一线生机。”听得这话,向飞心情稍微好了些许,李书鸿又道:“既然你我二人有缘,老朽就再多言两句,沉溺过往会限制你未来的成就,刀法是可以舍生的,但人心却是不能舍生。
“当初老朽初次见你之时,就知晓你心怀着仇恨,被困在过往难以走出。所以我赠了你一柄刀,那刀也是我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叫含笑刀,刀面刻着含笑花。我赠这把刀给你,本意不是让你寻仇,只是望你能超脱苦海,莫被枷锁囚禁一生,没想到你心智如此坚决,还恰好被你寻到了当初镖师岳正辉复仇所用的夺命刀法。只能说是天意难测,天意难测。”
向飞低头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时,已不见了苦闷,道:“我知晓前辈之意,只是恐怕,我再难回头了。”他拄着刀站了起来,道:“感激前辈今日指点,若日后有所差使,在下定不推诿,只是今天,恐怕要先告辞了。”
李书鸿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也要回门派去。你的路我也不好多劝,但今天见到了余小英雄,老朽结个善缘,便将刚才我所使的游龙剑法剑谱送给你罢。”李书鸿在庐内包袱中取出一本秘籍,交到余云手上,余云大声道:“谢前辈。”
再抬头时,便见李书鸿的背影先一步朝着路的另一头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余云手中还拿着秘籍,怔怔矗立。
向飞将手上鲜血抹掉,拍拍衣服,对余云道:“走吧。”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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