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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十二年前
口诵古灯佛前事,耳闻三清无上诗。相谶甲子无言术,传录青竹赋语之。
深夜、月圆、矩州东镇。
夜色中,白文启驭马飞驰,向宫家庄急急而奔。随着颠簸,几缕发丝散落在前额,微胖的脸上满是汗水。拧成了‘川’字的眉头,写满了焦虑与不安。紧握缰绳的手指,因用力过猛,而变得毫无血色,一片惨白。挥舞马鞭的手臂,不知是因疲劳还是不安,竟微微得有些颤抖。
大约一月之前,江湖上突然传出一则谣言。这则谣言,源于一个尽人皆知的秘密‘斧声烛影’。半年前,突然传出消息,说太宗皇帝刺杀太祖前,曾用三十万钱收买了太祖身边的三十近卫。将这三十个当值的护卫,调离了太祖爷的身边。事发之后,三十名近卫及其家人尽数失踪。据说,他们俱被太宗灭口。半月之后,内府中的三十万钱不翼而飞。太宗遣人密查,数年无果,至此不了了之。
一月前不知从何处传出消息,说矩州宫家乃是三十近卫之后。据说,当年的三十近卫并未全部遇害。其中有人诈死,逃出生天。并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内府的三十万钱悄悄盗走,并隐匿起来。而宫家庄庄主宫占河便是这三十近卫之后。
白文启听闻此事,心觉不妥,恐灾厄将至,遂赶往宫家庄示警。他会如此,并非与宫占河有深厚的交情。两人之间不仅没什么交情,更因心爱的女子嫁给对方而生了嫌隙,断绝往来。即便意外相遇,也会刻意回避。这次,若非听闻此事恐生祸端,也不会前来驰援。
这一路赶来,白文启发现有大批的绿林人士,向宫家庄集结。这让他十分不安,焦虑无比。数日不眠不休,只盼早日抵达。随着马蹄飞驰,他脑中不时闪现出那妙曼的身影。多年不见,记忆中的容貌已渐渐模糊,越发得看不清楚。可心中的思念却越来越重,而越是思念就越加苦涩,有如魔障盘在心头,灼人心肺。虽苦痛难耐,却舍不得,抛不下,无法可为。
白文启整理思绪,挥动马鞭,加紧前行。目的地已在前方,出了林道便能抵达。奔至树林边缘,下马栓于林中。他紧了紧腰间的‘百解双刀’,发足狂奔,急速赶往宫家庄。
此刻的宫家庄已是火光冲天,杀声四起,满目疮痍。白文启见此,顿时心中一紧,知道变故已生,连忙加紧脚步,纵身而起翻入院中。
此刻院中,数不清的黑衣人正与护院厮杀,呼喝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满地,尸体纵横。
白文启瞧见这般,心知耽搁不得,须得尽快救人。遂悄悄地遁入草丛,躲避贼人视线,向内院潜行寻去。
西厢侧厅,传来打斗之声。
屋内,一美貌少妇正护着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与四名黑衣人杀做一团。这少妇正是庄主夫人莫小青,小女孩儿便是她与宫占河的女儿宫秀倩。
小女孩儿遭此变故,心中惊恐万分,早已哭红了双眼。那泪雨婆娑的模样,令人无比怜惜。
四名黑衣人两人使刀,一人使剑,一人用枪。这些人的身手虽看不出门派,武艺却皆是不俗。
莫小青以一敌四,杀得难解难分,兵器交击之声,连绵不绝,快似闪电,声若雷霆。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束手就擒吧!你杀不出去的!放下兵器,爷还能好好疼你!”一名黑衣刀客猥琐地说道,说完还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
莫小青怒斥道:“恶贼!妄想!”说着,挥动手中长剑,再次杀来。
“只要你放下兵器,我们保证放过你女儿!”那黑衣剑客道。
莫小青听闻此言,哪里会信。她心中清楚:若真的放下兵刃,自己和女儿断无生还之理。遂眉头一挑,怒声喝道:“无耻恶贼!休要呱噪!看剑!”言罢,便是一剑回刺。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刀客一声大喝,挽了一个刀花劈砍而出。
莫小青护住身后哭泣的女儿,斜撩手中长剑,挑开迎面劈来的钢刀。反手一剑回击,却被旁来的长枪挡了下来。她眼见一招无效,连忙抽剑再刺。奈何以寡敌众,虽全力施为,却仍是险象环生。须臾间,已疲态尽现。汗水顺着额角滑入眼中,虽感到一阵阵刺痛,却不敢有丝毫的理会,生怕一瞬的失神露出破绽,便丢了性命。她心中清楚,今日的局面恐难活命,但却不得不拼死一搏。这群人心狠手辣,若自己身亡,他们又怎会饶过女儿的性命。
打斗已近白热,刀来剑往,寒光纵横。
此刻,莫小青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她的衣衫被鲜血染红,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丈夫能尽快赶来。可丈夫那边却不知如何,迟迟都没有赶来援手!难道已遭不测?想到这里,顿时感到脊背生寒。而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女儿的哭声。那哭声听在耳中,更是焦在心头。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女儿性命!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战,或有一线生机。
正在此时,黑衣枪客一抖手中大枪,刺向莫小青的面门。
莫小青见状,肩头微动,以‘紫燕侧翼’的身法,避开了迎面刺来得长枪。同时,反手一击‘指月观辉’,直刺黑衣枪客的咽喉。这一式变化甚为巧妙,黑衣枪客应变不及顿陷危局。
而就在这时,莫小青却忽感身侧剑芒逼至。她心中明白:眼下情况,若不收招格挡,必然中剑受伤。可如此僵持下去,最终结果只能是身死。为了打破眼下这僵局,唯有硬吃一剑,换下黑衣枪客的性命,才有破局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以‘侧卧松旁’的身法调整身形,避开要害,以左肩吃下这剑。同时,右手剑势不改,刺入黑衣枪客的咽喉。但因左肩吃痛,长剑收式迟缓,陡然刀光一闪,血雾冲天!随即,莫小青发出一声惨叫,手臂齐肘而断。
噹!长剑、断手应声落地......
宴客正厅,一身素衣华服的宫占河伫立中央,那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虽心忧妻女的安危却无力脱身。更恨自己的粗心,招来此般杀身之祸。
此刻厅内,共有三名黑衣强人。一人手持五尺重剑,与六名护院厮杀在一处。
另一人手持双刀,正与庄内管家宫大先生战作一团,双方斗得难解难分。宫大先生虽拼尽全力,却仍是渐渐落入下风。被那刀客压制得险死还生,左支右绌。
最后一名黑衣人立于大厅门口,双手拢于袖中,眼眸微凝,死死地盯着宫占河。可不知为何,却始终都没有出手。
宫占河心中焦急,不敢再作迟疑,挺剑刺向门口的黑衣人,欲破开一条生路。奈何长剑刚刚刺出,便被半路横阻,拦阻的正是那黑衣剑客。而原本与之厮杀的六名护院,皆已倒在血泊之中。
“哼!别着急啊!来!我陪你玩玩!”黑衣剑客一挽手中长剑,冷冷地说道。
宫占河见状,心知:不杀眼前此人,必定难以脱身。唯有拼死一战,才有一线生机。
“恶贼!受死来!”宫占河大喝一声,挥动手中长剑,一式‘飞鸿顾影’,欲逼开黑衣剑客。无奈对手剑艺精湛,长剑一提,轻轻一带,便将此招化解。他眼见及此,随即招式再变,‘拨草寻蛇’‘撩云见日’‘寒芒冲霄’三式连环,一气呵成。随着兵器交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交手片刻,宫占河已然察觉对手的修为与自己相若。虽是全力拼杀,却仍旧难分高下。他心中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局面就越加不利,必须尽快设法脱身。
正在这苦恼之际,院中忽然传来数声惨叫,与女童的哭泣之声。这熟悉的声音,他怎会听不出是自己的女儿。此刻听到女儿的哭声,却不知妻子如何?心中的担忧不由更添了几分!
这时,立于门口的黑衣人却突然转身离开大厅,朝庭院走去。宫占河眼见及此,顿时心下一惊......
白文启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连忙冲入屋内。可当屋内的景象映入眼中,顿时便染红了双眸,令其睚眦欲裂。只见,那朝思暮想的心爱之人,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他眼见及此,不由怒发冲冠。腰间双刀齐出,含恨挥洒,毫不留情。尖锋离鞘,化作寒芒,没入两名黑衣刀客的背心。这两人毫无防备,顿时命丧当场。
那正欲行凶的黑衣剑客,察觉身后有异,刚想转身。然而刀光再起,一颗硕大的头颅直飞冲天。三刀一气呵成,刀收三条性命。
白文启斩杀三人,连忙赶到莫小青身边。此时的她已是奄奄一息,握剑的断手落在身侧,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宫秀倩扑在母亲的身上,放声痛哭。
“娘亲!醒醒呀!醒醒......”那哭声随着抽噎断断续续,似呢喃,似呼唤,传入耳中满是凄苦。
白文启颤抖着双手,抱起莫小青。拥着怀中的人儿,双眸泪光闪烁,心中满是悲伤。难以置信,多年未见,一见便是这样的死别。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如哽在喉,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恨!恨这些不知身份的黑衣人!为何原因,要下如此杀手?他怪!怪自己来到得太晚。若能早些赶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万般纠结,万般悲愤,万般痛苦,却只能化作徒劳。看着奄奄一息的莫小青,已药石无用。那苍白的嘴唇开合间,似是要说些什么?
白文启俯身倾听对方唇间的轻语,可那微弱的呼吸已是气若游丝,哪里发得出声音。仅是强撑着望向自己的女儿,那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他眼见及此,瞬间明了对方所想,连忙起誓道:“天地为证!我白文启发誓,哪怕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护她周全!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弃!”似是这肺腑的誓言,让莫小青放下了最后的不舍。缓缓垂下脸颊,离开了人世。
白文启强压满腔的悲愤,抛却杂念。因为,他心中明白:眼下当务之急,是保护小青的女儿逃离此地。想到这里,只得不舍地放下莫小青。将长剑与断手放到她胸前,扯下屋中帘幔,为其盖在身上。随即运脚连踢,把四具黑衣人的尸体扫出屋外。屋中烈火燃烧,蔓延得极快。他不敢多作停歇,伸手抱起哭泣的女孩儿。却发现女孩儿的手,仍死死地攥着母亲的衣角,不停地唤着娘亲......
“哎!”白文启长叹一声,挥刀斩断衣角。撕开衣袍捋成绳子,将女孩儿绑在身后。一切做完,便朝院中奔去。可仅仅奔行数步,女孩儿呜咽的哭声便引得黑衣强人纷纷而来。
白文启见状,手中双刀上下飞舞,鲜血四溅。眨眼间,便取走了数条性命。黑衣强人虽不是对手,却也大大减缓了他的脚步。
他心中明白:这哭声会引来更多的敌人!如此下去,自己将无法逃离此地。无奈之下,只得用家传的拿穴手,将小女孩儿点晕,使其不再哭泣。随即飞速前行,不敢有丝毫恋战,一心杀出重围。
而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见,一名双手拢于袖中的黑袍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们都退下!我来会一会他!”黑袍人的面罩下传出了沙哑的声音。
一众黑衣人闻言顿时散开,为两人让出了一片空地。
白文启见状哪管许多,提刀便斩。运起‘阴阳八换流’的‘极行双杀’,双刀逆走正运,变幻无穷。仅一息之间,便挥洒出数十道寒光。
黑袍人双手未动,依然拢于袖中,身形飞退。双腿急出,瞬间踢出数十脚。脚法或刚或柔,变幻莫测,每一脚都挡开了一道寒芒刀锋。
白文启眼见这般,不由心下微惊,来人的身手实乃平生罕见。仅刚才数招的变化,就用了少林的‘金刚谭腿’、铁拳正宗的‘般拦腿’、童门馆的‘小东合腿’。还有两种腿法,自己竟然不曾见过。如此高手,在江湖上必定声名显赫,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但对方似有意掩饰本门拳脚,一时间竟难以猜出是何来路。
他心知眼下这般,绝不能久战,必须尽快脱身。遂招式骤变,使出‘阴阳八换流’中的‘双行环手’。
黑袍人心中大意,应变不及之下,便‘嘶’的一声,裤脚被划出一条口子。
“咦?倒是我小瞧你了!”说着,黑袍人缓缓抽出拢于袖中的双手,一副黑色手套映入眼眸。随即单手前伸,做了个请的姿势,沉声道:“来!还有什么手段?施展出来!让我瞧上一瞧!”
白文启闻言身形再动,双刀盘旋而出。眨眼间,便斩出一十二刀。同时,运起‘小披风腿法’,脚踢连环,攻向对方。
黑袍人见状,仅仅双肩一扭,身形一侧。便令这连翻攻击全数击空,尽化虚无。同时,一拳挥出,直击白文启的胸口。
白文启踏步向左,挥刀劈落,斩向对方的手腕。
黑袍人手腕一翻,掌上罡气爆冲,荡开劈落得利刃。同时,掌势不改,击中对方的胸口。
白文启遭到重击,随即闷哼一声。只觉喉咙微甜,鲜血顺口中涌出。他心中清楚,对手的修为远胜自己。不用非常之法,必然难以取胜。遂硬受这一掌,换取出手的机会。于掌落胸口的瞬间,刀势骤然再起。以‘天擒地手’的‘锁’字诀,衍化刀式,双刃回收,锁扣对方这一掌。刀走风雷,快似闪电,锋芒切入衣袖。只闻‘嘶’的声响,立时划开了袍袖。但却未曾想到,这一击虽然得手,却未能切入对方的手臂。
那黑衣人见手臂被扣,猛然肩膀前送,方寸之间罡劲再起,一瞬而发。
砰!白文启再受重击,立时被打得连退数步,险些栽倒。他强忍伤痛,连忙运功调息,压制体内的伤势。心中暗道:难以置信!好霸道的橫练功夫!连自己的快刀都难伤分毫。
“好精湛的横练功夫!”
黑袍人闻言,并未出声回话,仅是冷眼凝视。
江湖上流传的橫练功夫本就不多,就那么几种。想要修炼这种功夫,不仅对先天的资质要求奇高,且后天的修炼也十分不易。而练成之后,罩门又非常明显。所以,修炼者极为稀少。练至登峰造极者,更是少之又少。而在为数不多的横练法门中,由以金钟罩体、铁衣护身、云水净衣、天罡蛮甲最为出名!却不知这黑袍人练得是哪一种?
白文启暗自调息,消化体内的拳劲。他心中清楚,自己的修为不敌对方,必须尽快设法脱身。否则,定然葬身于此。
正在这时,黑袍人再却次出手。一拳挥出,席卷雷霆之势,扑面而来。
白文启让过这拳,挥刀反攻。只见那黑袍人侧身闪避,招数瞬变,同样化使“天擒地手”的锁字诀,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白文启骤然受制,不由大骇。手腕被捏得剧痛,几欲断裂。他心中明白:如若挣脱不出,这支手臂定然被废。想到这里,随即肩膀一晃,手腕一翻,用了一式‘金蝉脱壳’。只听‘嘶啦’声响,整条左臂的衣袖都被扯了下来。虽是狼狈无比,却将手臂挣脱了出来。
他骤得解脱,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连忙变幻身法,以‘暗行十八桩’的‘如影随行’挪移脚步,绕至对方身后,意欲脱身。
哪知黑袍人似有所觉,身形一晃,肩头一点,一记‘贴衫靠’撞在他的胸口。
砰!白文启顿时被撞得飞了出去。他人在半空,虽痛入脏腑,却心忧摔伤背后的女孩儿。遂咬牙忍痛,于落地的瞬间,扭腰发力,强行改变身形,俯身而落。体内的伤患却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撒落满地。
“你这‘暗行十八桩’是在哪儿学得?”黑袍人语带调侃地问道:“据我所知,这是云家的独门绝学!从不外传!”
这‘暗行十八桩’并非纯粹的武学。而是一门逃借助身法、器具、遁术,来变幻和隐藏身形的奇术。
白文启闻言也不回应,一心只求脱身。他心中明白,此刻绝不能藏私,必须手段尽展。否则,性命难保。想罢,从在怀中模出一物,手腕一抖,运使最后的脱身之法。一股‘黑烟’自掌中爆发,扩散奇快,迅速掩去身形。
可就在这时,却见那黑袍人一抬步间瞬至眼前,身法之快骇人听闻。起手一抓宛若雷霆,快似闪电。一把扣住白文启肩膀。随手一拉力若千钧,反抗不得,生生将其从烟雾中拖了出来。随即掌上凝劲,运起必杀之招,朝其面门击落。
白文启被对方钳制,根本无法闪躲,亦无力招架。心下骇然,今天自己怕要命丧于此!
而就在这逼命瞬间,‘嗡’的一声,龙吟虎啸!一把长剑横刺而出,挡下这必杀的一击。随即剑势不停,翻手一绞,劲气回旋,罡风激荡,顿时将两人弹开数丈。
死里逃生的白文启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宫占河。瞧对方模样,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厮杀?那满身的鲜血,累累的伤痕,恐怕早已是强弩之末,仅仅凭心中的执着与不甘才强撑至此!
宫占河与白文启之间虽有龃龉,但却信他人品。当此为难之际,不由大声喊道:“快!带我的女儿走!”言罢,一把抓住白文启的肩膀,将其朝向墙头抛去。
白文启借助这一抛之力,纵身而起,跃上墙头。
宫占河朝着白文启决然道。“帮我照顾女儿!”话音未落,便转身杀向那黑袍人。
黑袍人瞧见这般,朝一众黑衣人呼喝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白文启见一众黑衣人冲向自己,心知情况危急,不能犹豫。遂咬了咬牙,长叹一声,翻出墙外。
第一章 逃
清风扶翠柳,月映人家逅。
庆州东南,密林中郁郁葱葱的绿荫之上,茂盛的枝叶如一张张巧手,拾取着挥洒的月光。风不大,夜不凉,微风徐徐,驱走盛夏的炎热,使人心中的烦躁略有减少。
三条人影于树林之中穿梭,且行且停。他们的目光四下搜寻,不曾放过蛛丝马迹。三人中,一名精干瘦小的汉子突然俯下身来,捡起一片树叶。那树叶上有一道弧形的痕迹,明显是由踩踏所致。
瘦小汉子一边检查树叶,一边大声喊道:“三哥!这边!”
不远处,一名壮硕的汉子听到呼喊,朝向身边的同伴招呼道:“走!那边有发现!”
他这同伴是名微胖的汉子,听到招呼,便跟随着寻声而去。
这壮硕的汉子名叫洪三山,乃三人的头领。一柄单刀使用得出神入化,少有敌手。三人中他的身手最好。那瘦小的汉子叫作林阿虎,别看他个子不高,却出身斥候,身法迅捷灵敏,精通追踪之术。后面这微胖的汉子唤作何十满,其人壮硕如牛,天生膂力过人,与人角力更是从未输过。
这次出来,洪三山奉了少将军郭瑞的命令,亲率十名好手追杀至此。不过,事情的进展很不顺利。他们的追杀目标不仅没死,还折了八名兄弟。出发时共有十一人,现在却只剩下三个。每当想到这里,他都甚是恼火。从军多年,何曾吃过这般大亏。
洪三山接过林阿虎递来的树叶,一番辨别后,才开口道:“嗯!这痕迹十分新鲜,人应该没走多远!”言罢,便带领二人朝向前方急追而去。
一行人飞奔疾驰,身旁的树木朝向后方快速地掠去。迅捷的脚步踩踏在青草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大约奔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洪三山突然发现,前面似有光亮传来。这光亮不同于月光的惨白与清冷,虽然微弱,却散发出丝丝暖意,柔和无比。此乃火光,前方一定有人。三人见此连忙加快脚步,朝光源处急行。不多时的功夫,就出了树林。
夜色下,繁茂的青草铺满大地。清风拂过,吹起一阵阵涟漪。好似指引一般,朝向前方荡去。绿海的尽头是一座荒废的小庙。小庙十分破旧,门前杂草丛生。铺在地上的石板大都断裂破损。对开的庙门仅剩一边,斜靠在侧。庙内墙壁斑驳不堪,基柱更被虫蚁啃食得千疮百孔。
此时,一名粗布麻衣的俊朗男子,倚靠在墙边。用手中的树枝,扒拉着面前的篝火。并从怀中摸出最后的干粮,用树枝插好,在火堆上慢慢烘烤。一边烤,一边拿起身旁的竹筒,用嘴咬开木塞,将里面的清水灌入口中,一通牛饮。
不多时,火上烘烤的干粮,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男子正准备食用,却发现身前不远的地方,正趴着一只硕大的老鼠。一双贼亮的鼠眼,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干粮。似是干粮的味道,引来这不速之客。
男子撇了撇嘴,把干粮烤焦的外皮剥了下来,朝那流着口水的不速之客扔了过去。饥饿的老鼠察觉有东西朝自己飞来,立时受到惊吓,飞窜地逃开。半晌,见没有动静,便又爬了回来。顺着气味,冲向那地上的干粮。将干粮扑在身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危险,这才拖着干粮飞速逃离。
送走了不速之客,男子就着竹筒里的水,吃光了手中的干粮,勉强驱走了腹中的饥饿。随着身上的疲劳渐散,一阵困意不觉上涌。
而正在这时,庙外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
男子察觉异动,心中明白追兵已至。不由暗道:来得好快!转身朝向庙门望去,只见三道人影正站在门口,将出路封死。来者正是洪三山、林阿虎与何十满三人。
洪三山率先开口,朝向男子喝道:“白沐!我看你还逃往何处?”
那被称作白沐的男子,揉着脏兮兮的脸颊,驱走身上的困意,轻笑着回道:“你们追了我这么久!不累吗?”
洪三山沉声喝道:“小子!我劝你乖乖束手,为我的兄弟偿命!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白沐嘴角微翘,不屑道:“偿命?你们追杀我一路,难道还不许我还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杀人人杀!因果循环,天经地义!”说着,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继续道:“不是我说,你家将军心眼儿真小!我的话虽有些逆耳,却未并非胡言。听不得真话,且睚眦必报!百胜仁义之名不过鬼话!若论沽名钓誉何至如斯!”
洪三山大怒道:“住口!你这竖子竟敢坏我将军的名声!我家将军仁义宽厚、气量无双!怎是你这卑鄙之人能够置喙...”
白沐撇了撇嘴,打断道:“哦?若你家将军为人宽厚,你有为何会出现在此?闻言逆耳,便欲杀之!如此宽厚,岂不笑话?”
洪三山微微一滞,怒声喝道:“住口!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利!”
白沐笑着讥讽道:“死到临头?这话从何说起?你们一行十一人来,而今却只剩下三个!竟然还敢胡吹大气,真不知你哪儿来得自信?”
洪三山闻言,脸上顿现羞怒,强辩道:“那是你使诈偷袭,我等不防才遭了暗算!”
洪三山心中明了,若论单打独斗,白沐比他强不了多少。可这一路追来,对方从不与他们正面交手,专挑落单之人暗中偷袭。若一击不中,也不停留,立马逃之夭夭。其人之狡猾,令他们头痛无比。
白沐冷笑道:“你们人多,我人少。若正面交锋,哪里还有命在?我又不傻!”
洪三山一听,怒声喝道:“牙尖嘴利!无耻之徒!”
白沐轻哼道:“别骂了!难道仅凭几声咒骂,便能取我性命?说了这么多,为何还不动手?”话至此处,却是微微一顿,似有所了然,伸手指向房顶,轻笑着问道:“你是在担心上面的朋友吧?”言罢,看了眼洪三山,见对方不回答,随即抬起头来,朝向房顶大声道:“上面的朋友,可否下来一见?”
他这话音方落,房顶便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
“算了吧!我只是碰巧路过,没有见面的必要!”
白沐听了这话,调侃道:“路过?这么巧?”说着,望向洪三山等人,出言问道:“他的话你们信吗?”
洪三山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却按住了腰间的佩刀,似是准备随时动手。
白沐似未察觉对方的动作,而是再次朝向房顶,大声道:“好吧!即便你是路过!可你路过的时间真的不巧!看到此事更是万万不该!”
房顶之人听闻此言,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白沐回道:“你想啊!这样的龌龊被你看到!我死之后,他们会不会杀你灭口?”
房顶之人复又问道:“若我保证对今晚之事守口如瓶,又当如何?”
洪三山听了这话,忙对房顶之人道:“今夜之事与阁下无关,还望阁下不插手!某亦不会与阁下为难!”
白沐听了这番说辞,不由轻笑着说道:“哈!如此儿戏之言!你信吗?”也不知此话的对象是洪三山,还是对房顶之人?也许两者皆有!
那房顶之人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是呀!死人永远比活人可靠!”言罢,猛然揭开房顶瓦片,纵身跃下。
这是一名年近不惑的中年汉子,身量不高,样貌一般,看上去十分普通。可刚才那一跃的身法却非同寻常,仅以速度而言已是江湖罕见。
白沐朝来人拱了拱手,询问道:“在下白沐,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那人闻言,直接回道:“聂千川。”说完,也是果断,知道难免动手,也不等众人反应,从身后摸出一对铁尺,便率先发难杀向洪三山。
洪三山见此,一时恼怒非常,随即抽刀反击,两人斗在一起。
这边的白沐见打了起来,便也抽出腰间的匕首,刺向何十满。短刃与钢刀交击,随之传来巨力,险些令短刃脱手而飞。他感受到对方惊人的膂力,不由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此人不可力敌!
林阿虎见打斗骤然而起,连忙抽刀相助,与何十满一同围攻白沐。
白沐见林阿虎杀向自己,心中明白:绝不能让这二人将自己合围。否则,必然难以招架。遂连忙改变策略,抽身而退。此时,众人战做一团,门口已无人阻挡。他抓住机会,立时夺门而出。
洪三山见白沐要逃,而自己却被聂千川缠住,无法脱身,连忙大声喊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林阿虎与何十满眼见及此,连忙追出庙门。
林阿虎一边追赶,一边朝前面飞奔的白沐,大声喝道:“站住!”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站住就站住!我怎么恁地听话?”白沐一面奔逃,一面调侃地回道。
“混账!牙尖嘴利!我定要拔了你的舌头!”何十满见状,怒声喝道。
白沐脚步不停,出了庙门迅速左转,跑至拐角处随即转弯,绕过庙墙边缘掩去身影。
林阿虎与何十满见状,连忙加紧脚步,奋力急追。
林阿虎乃军中斥候,轻功相当了得,三两步间已追至转角。可刚一转弯,便是一捧尘土迎面撒来。他下意识抬手阻挡,却仍旧晚了一瞬。随着沙土入眼,当即目不能视。骇然间,匆忙停下脚步,身体后倾想要退去。可却为时已晚,只觉胸口一痛,利刃破体而入。眨眼间就连中数刀,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便魂归离恨。
何十满见状,顿时睚眦欲裂,悲声喝道:“阿虎!”随即扭头怒视着白沐,恨声道:“贼子!我必杀你!”话音未落,脚下发力,快步而至,挥手便是一刀。
“纳命来!”何十满大喝一声。
这一刀含恨而出,势不可挡。白沐不敢硬接,就地一滚,避开这夺命一招。同时,捡起林阿虎掉落地上的钢刀,挥手劈出,砍向对方的小腿。
何十满看见钢刀袭来,连忙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刀光自脚底飞掠,堪堪闪过。
白沐见一刀不中,也不恋战,复又朝着小庙的方向,往回奔跑。
何十满瞧见这般,已然怒火升腾,随即长喝一声,紧随其后,发足急追。
白沐冲进庙门,见洪三山与聂千川战在一处,斗得有来有往旗鼓相当,便知两人的修为应在伯仲之间。他眼见及此,瞧准时机,照着洪三山的后脑就是劈头一刀。
洪三山察觉脑后生风,连忙侧身一让,避过这致命一刀。奈何分神之际,却被面前的聂千川以铁尺击中肩头,顿时戳得鲜血狂飙,飞溅而出。
啊!洪三山惨呼一声,痛得险些栽倒。他虽心中骇然,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强忍疼痛向一旁跃起,避开两人的夹击。
此时,何十满已追进小庙,正好瞧见洪三山受伤,心中怒气有更盛了几分,大喝一声,挥刀砍向聂千川。
聂千川见状,随即挥动掌中铁尺,挡下劈来得钢刀。两人兵刃相交,发出一声巨响。他虽架住对方的兵刃,却也被震得双臂发麻。不由暗自惊叹:好大的气力!既知对方力大,不可力敌!连忙改变打法,以巧劲化之。
何十满的身手不及聂千川灵巧,仅三四招间便落了下风。
洪三山眼见及此,知道何十满不是对手。只得咬牙忍痛挥刀相助,三人战作一团。
聂千川凭一人之力,独战暴怒的何十满与受伤的洪三山。交手十余招间,虽一时相持却也不落下风。
白沐瞧见这般,连忙跑到篝火旁,用手中钢刀挑起燃火的木炭,射向战团中何十满。
何十满未有察觉,被燃烧的木炭砸中脊背,顿时烫得哇哇大叫。
聂千川见何十满露出破绽,抓准时机,一对铁尺直刺而出,插入对方两肋。
何十满惨叫一声,仰面栽倒,没了生息。
洪三山见何十满被杀,心中大骇,再无战意。正欲转身逃走,却与迎面而来的白沐撞了个满怀。惊恐、伤疲之下,本能地挥刀出手,却因太过仓促,威力大不如前。
白沐左手钢刀一挑,架住对手的攻击,右手催动匕首直刺而出,一刀扎入洪三山的咽喉。‘噗’的一声,利刃刺入,鲜血自脖颈喷射而出,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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