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做个迷宫主》:序章》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青春足球》:被欺负的小孩。
被欺负的小孩
阿宾死死地盯着草地上滚动的足球,一会儿到左,一会儿到右,随着脚的方向所去。
他很想玩足球,可是因为家里穷,根本没有多出的钱来为他买足球。他一直努力学习,七岁那年取得好成绩时第一次向父亲开口买足球,而父亲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他看见父亲苍老的背影,看见这需要父亲撑起的家,这比骂他还要扎心,还要痛。
他只好把这个欲望埋藏在心底。
他正坐在足球场前,眼巴巴地看着小孩子们玩,他心里痒痒的,像很多猫毛在挠着他的心。可是,小孩们把他当空气。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
“想玩吗?”几个小孩子把足球抛给他。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脸正好被足球砸中,鼻血流出来了。几个小孩本是想戏弄他一下,没想到会砸伤他,都赶紧跑走了。
他擦擦鼻血,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足球,心里很幸福。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想独占这个足球。
他发现足球像是受伤了,球身上很多污渍。他把足球抱起来,用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足球。
他把足球放在脚下,轻轻踢着它,它开始慢慢地滚动起来,他很欣喜,但依然轻轻踢着它,它再次“受伤”。
阿宾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它是黑白色的,没有一点妖艳的颜色,很干净,默默无闻但不可缺少。他在邻居的电视里看到球员们在赛场上跑来跑去,一直追着一个球,那就像是他们的梦想,一刻不停地奔跑着,永不放弃。阿宾从此喜欢上足球,每天跑到邻居的窗台上看电视,仔细观察球员们的踢球技巧,把学来的技巧重复练习,久而久之,他练成了自己的踢球方式,可是毫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踢了足球一下,足球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飞快地进了球门。他愣了愣,没想到随脚一踢就踢中了。他为自己欢呼起来,在四周无人的绿茵地上跳来跳去。
“你看那个傻子!看见球场就兴奋!”他听到一种不友好的声音,知道是不久前在这里踢球的小孩子们。几个小孩子跑来,抢走了他手里的足球,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傻子,离我们远点!”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
阿宾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他很想大哭一场,哭到天黑,然后身体软软地回去。他没有那样做,因为他不允许自己软弱。
他呆呆地看着夕阳,泪水却从眼角滑落,落在脸上凉凉的,宛如他受伤的心。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发现父亲躺在椅子上休息。家里是小小的平房,厨房、客厅、卧室都连在一起,除了这些,再也没有空余的地方。上厕所还需要绕一段很长的路,跑到街道上的公共厕所去解决。
他主动地去煮饭,用火柴划出一道微弱的火光,火光很温暖,他用手拢在上方,享受着这份温度。然后再恋恋不舍地把它扔进柴火里,木头燃烧起来锅里的油开始“滋滋”地响。
“阿宾,回来了?”父亲贺寒醒了。
“嗯。”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爸爸去教训他!”贺寒握紧拳头作势要揍人的样子,只是逗儿子开心一下。
“别人都可以踢足球,而我连足球都没有,他们不让我加入!害得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一直受他们的嘲笑。你总是让我和女孩子玩,因为她们只是跳跳皮筋,踢毽子这种无聊的事情,从来不踢足球!那些人都笑我是娘娘腔,只会玩女孩子的东西,现在连女孩子都不跟我一起玩了!”阿宾一股脑抛出这些话,他甚至有点后悔,怕再次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
但是贺寒没有,他只是对他怒吼道:“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为何还一直对我提出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阿宾冲出了门,他一边跑一边抹着眼泪。他知道父亲前些天摔断了腿,现在本应该休养着,可是他还是出去捡垃圾挣钱。他跑着跑着,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随着脚,就像踢足球一样,有时候根本不可能多想,只能随着情况而做出反应,他发现自己停在了离开不久的足球场边。
他坐在地上,让自己想着一些快乐的事情:昨天看到最喜欢的球员大健上场了,昨天考试得了满分,今天成功真正地踢到了足球……
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开了的水龙头,一刻不停地流着……这是幸福的泪水吗?
晚风吹拂着他的面庞,温柔而温暖。夕阳的光辉洒在足球场上,绿色镀上了一层金边,高雅而悦目。
他漫无目的地看着安静的四周,等待着晚风风干他的泪水。突然,他发现有一个足球渐渐滚过来,他欣喜地跑过去,抱起足球,轻轻地抚摸着它:“我们真有缘分!”他细细端详着足球,它是皮缝制的,但做工粗糙,显然不是平时工厂生产的足球,而更像是手工做成的。
“这是谁的足球,好特别啊!”他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足球,虽然不完美,甚至有些丑陋,但他感觉还是如获至宝。
“这个足球是你的。我最近回来做的,想作为你昨天考试一百分的奖励,”贺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不好看,但是也可以踢。这些皮是我在垃圾站捡到的破了的足球上裁下来拼到一块儿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太喜欢,那就暂时踢踢,以后有钱了,我再买个新的……”
“不,不需要,我很喜欢这个。”阿宾抱住了贺寒,好不容易风干了泪水,而现在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贺寒拍拍他的肩:“你喜欢就好。”
“爸,对不起,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阿宾知道自己做的不好。
“没关系。其实这个惊喜我是想晚点给你的,现在我找到了机会。”
父子俩手搭着各自的肩,夕阳拖出了两条影子,一短一长,它们饱含着幸福。
两个人的足球梦
阿宾抱着父亲贺寒缝制的足球来到了家里不远处的小足球场上。他给自己的足球取了个名字“小白”,因为黑色的皮要比白色的皮少。
贺寒的脚受伤了,没法跑动,就坐在一旁看着阿宾踢球。小白在阿宾的脚下滚来滚去,它滚到哪里,阿宾就跟到哪里。阿宾把小白踢到前面的球门,觉得没人防守,实在是太容易了,想换个花样玩。
他想到不久前看到的头顶球,也试着抛到空中,用头去接。球飞得太高,阿宾找准时机接球,球砸到脑袋上是一阵剧痛。
贺寒看不下去了,他拿过小白,轻轻往上一抛,球就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白,然后有节奏地开始顶球。球在空中的旋转,仿佛黑白都融为了一体。
“爸,你竟然会顶球!”阿宾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寒。
“小时候参加过足球队,不过现在的足球和以前大不一样,不论是外观还是做工,都有很大的改变,所以我觉得你不会要我以前的足球,所以就做了这个给你。你看,它和我的默契还挺好的呢。”
“爸,你为什么参加足球队?”
“我想成为一个足球运动员,和那时候大多数男孩的梦想一样。我每天都在努力着,从来没有松懈过,而且这样,我的付出有了回报,我成功进入了市级的足球队。但是有一次我在练习的时候,摔伤了腿,教练只好换了个人顶替我,那个人一直是我在球队里的死对头。我有些不快,但是为了整个球队的荣耀,教练没有听从我的抗议。就这样我没有机会真正进入紧张的比赛,那时候我真的感觉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我的心情很低落,再也没有碰过足球,它一直被我放在角落里。我的腿留下了后遗症,无法继续踢球,而参加那场比赛的球队获得了冠军,说实话我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我心里有一种嫉妒感。”
“他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荣誉?”
“不错。那天我一个人在草地上踢球,草地上本来没有坑,可是我好好地跑着,突然就掉到坑里去了,坑离地面有很高的距离,里面还有些玻璃碎片。这肯定是哪个人故意干的。事后,我的几个伙伴告诉我他们亲眼目睹死对头在草地上挖坑。我当时就去找他算账,结果他还不屑一顾地说是他挖的,说我自己不小心,他本来只是想整整人而已,没想到让人受伤了。”
阿宾没想到贺寒会有这样的遭遇,开始有点同情他。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摆脱那个人给你的阴影,勇敢地站起来吧。爸,你现在还不老呢,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成为足球运动员!”阿宾突然想到这样的话,他希望能给贺寒有点鼓励。
“好,我们一起努力。不过儿子,爸爸的希望基本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阿宾把小白踢给贺寒,他撑着单拐,吃力地跳着,用没有受伤的左脚接住了球。
“看我的!”贺寒把小白放到自己脚下,球飞离地面,飞到右边,划过了一条弧线,完美地进了球门。
“爸,这是香蕉球吗?”
“没错。”
阿宾记住了贺寒的踢法,他先助跑,然后用内脚背对准球的外侧底部一踢,球也成功地划成一条弧线,但没有进球门。
“你还要再用点力,这样球会飞得更远。”
“可我已经尽力了。”
“先跟我跑几圈,锻炼脚力。带上小白,一边跑一边追它。”
贺寒把小白踢倒了前面,阿宾赶忙去追,一边踢,一边追。贺寒也努力撑着单拐跟上,阿宾追着小白,仿佛在努力追着他那现在仍然遥不可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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